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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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曹凯把车停在李云崇家门口，成芸下车。寒风刺骨。李云崇的院子里种了不少树，有松有柏，这个季节仍能见点绿，十分不易。她按响门铃。门前的台阶打扫得很干净，头顶是一直亮着的门灯。不晃眼，嫩黄的色调。成芸呼出一口气，面前是白白的雾。门打开，李云崇亲自来开门。成芸抬头，忽然感觉额头凉了一下。开始下雪了。☆、暖气空调加上地热，屋里的热乎气一瞬间把风雪推远。李云崇穿着一身居家衣服，站在玄关处，笑盈盈地看着成芸。&ldo;回来了？&rdo;&ldo;嗯。&rdo;&ldo;快进来吧。&rdo;李云崇侧身，成芸进屋。&ldo;曹凯在停车，应该很快也来了。&rdo;&ldo;他直接就走了。&rdo;李云崇一边说，一边弯腰，从门口的鞋柜里取出一双棉拖鞋。&ldo;快点换上鞋，一层潮气重，凉。&rdo;&ldo;走？&rdo;成芸顿了顿，&ldo;他不吃饭么？&rdo;&ldo;公司那边还有点事，他就不一起吃了，改天再来。&rdo;成芸点头，把鞋接过，&ldo;我自己来吧。&rdo;李云崇松开手，看着成芸换好鞋。&ldo;这身上怎么脏兮兮的。&rdo;李云崇皱着眉说，&ldo;这哪是休假去了，你挖煤去了吧。&rdo;&ldo;挖煤我就去山西了，贵州有什么煤。&rdo;成芸直起身，把风衣脱了，挂在门口。屋里隐约有点声音，成芸探身看了一眼，小声对李云崇说：&ldo;都有谁啊？&rdo;&ldo;郭佳两口子。&rdo;李云崇说。&ldo;两口子？&rdo;成芸顿了一下，看着李云崇说，&ldo;她丈夫也来了？&rdo;&ldo;嗯。&rdo;李云崇说：&ldo;你先上楼，我让红姨把水都放好了，先洗个澡，然后下来吃饭。&rdo;成芸说：&ldo;直接上去么，不太好吧，要不我先露个面？&rdo;&ldo;不用，反正都是些熟人，我跟他们聊聊就行了。&rdo;成芸了然，穿着拖鞋上楼。二楼楼梯边就是一间卧室，门口放着一个大型盆摘，盆摘被照顾得妥妥当当，未理会节气，现在依旧繁茂。成芸推开门，一个近六十岁的女人正坐在c黄边叠衣服。听见声音，她转过头，看见成芸的一刻笑了出来。&ldo;成小姐回来了。&rdo;她的声音有点哑，比年纪更为苍老。成芸冲她笑笑，&ldo;红姨。&rdo;红姨名叫廖红，老家在广西。这女人稍稍有点可怜，无夫无子，一辈子没有结婚。早年因为家里穷，就跑出来打工，三十多岁时来到李云崇家给李云崇的母亲干活，因为脾气对老夫人的胃口，一干就干了二十多年。虽然是个佣人，但家里人对她都很客气，李云崇也唤她一声红姨。红姨把手里的衣服放下，打开浴室门。&ldo;都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毛巾，拖鞋，还有换洗的衣服。&rdo;&ldo;好的。&rdo;&ldo;那我就先出去了，你有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面。&rdo;浴室很大，有一个大型按摩浴缸，此时放了大半的水，热气蒸腾。屋里太热，成芸很快地脱了衣服，先去淋浴间冲了一遍身子，就到浴缸里泡着。舟车劳顿，成芸尽量提起精神，可热气熏得久了，还是有点犯迷糊。她从浴缸里出来，觉得自己再泡下去可能直接淹死了。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成芸出屋。红姨已经叠好衣服了。&ldo;成小姐喝口水吧。&rdo;红姨手边就是成芸的水杯，她拿起来喝了一口，说：&ldo;我下去了红姨。&rdo;成芸下楼时，隐约听见李云崇在跟别人说话，具体谈什么还不清楚。等到她进到大厅时，坐在沙发上的郭佳第一个看见她，眼睛一亮，&ldo;成芸！&rdo;郭佳比成芸大三岁，不过发福得较早，不到三十五双下巴就已经十分明显。李云崇背对成芸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听见郭佳说话，也回过头，&ldo;收拾好了？&rdo;&ldo;嗯。&rdo;成芸笑着走过去，&ldo;对不住大伙啊，久等了，我刚那一身土的也不好上餐桌。&rdo;&ldo;什么话啊。&rdo;郭佳拉着成芸坐过去，&ldo;我看看，没事吧。&rdo;成芸斜眼看了李云崇一眼，&ldo;我那一个小车祸你拿喇叭宣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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