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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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2页）

&esp;&esp;忽然顿了脚，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朝她走来。

&esp;&esp;“姜照一。”

&esp;&esp;李闻寂唤了她一声，而她仿佛是在听到他声音的这一刻，身体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才松懈了一些，她没有哭，只是擦去额头上流到眼皮处的血液，愣愣地望着他。

&esp;&esp;她很不对劲。

&esp;&esp;李闻寂皱着眉，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他的目光落在她额头的伤口，“姜照一，你……”

&esp;&esp;话还没有说完，

&esp;&esp;她却闭上了眼睛，突然昏迷。

&esp;&esp;李闻寂将她带回酒店，替她清理包扎了伤口，她没有醒来，他便坐在床沿，看她许久。

&esp;&esp;她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的，

&esp;&esp;而现在她睡着，他也没有办法询问她些什么。

&esp;&esp;只是在这样静谧的当下，在暖黄的光线里，他静默地看着她的脸，他忽然想，也许就差一点，如果他找不到她，她是不是就死了？

&esp;&esp;眼睫微垂，李闻寂出神半晌。

&esp;&esp;而此刻的姜照一正陷在一场梦里，好像那仍是十七岁的那个夏天，也仍然是那一座宁州的朝雀山。

&esp;&esp;青灰暗淡的天色，翠色如碧的浓荫。

&esp;&esp;她走在嵌在悬崖峭壁的栈道上，前面还有一道稍显模糊的影子。

&esp;&esp;“姐，我们快回去吧，这突然就下雨了，幸好我带了雨衣……”

&esp;&esp;“好。”那女声温柔，却又忽然说，“一一，我要走了。”

&esp;&esp;“走？你要去哪儿？”姜照一停下来，看她。

&esp;&esp;“去一个真正自由的地方。”年轻的女人轻轻地说。

&esp;&esp;“真正自由的地方？”姜照一满脸疑惑，“什么地方？”

&esp;&esp;可年轻女人并不打算答她，只是道，“我走以后，你要多放些心思在学习上，你喜欢画画就去考个美术学院，锦城益大的美术专业就很不错……”

&esp;&esp;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天边多了一道混沌的黑气，那气流好似拥有生命一般，隐约还泛着些暗红的光芒，她的脸色骤变，忽然道，“一一，我们快走！”

&esp;&esp;姜照一只听见她这一声，根本没机会回头去看那诡秘的一幕，接着那黑气下坠，气流擦过她的肩背，令她脚下不稳，失去平衡，摔下了栈道。

&esp;&esp;“一一！”

&esp;&esp;她摔在底下的碎石堆上，尖锐的石头顿时划破了她的颈动脉，在淅沥绵密的小雨里，她半睁着眼睛，看见栈道上又一道影子坠落下来。

&esp;&esp;重重落地的声音就在耳侧，可她根本没有力气转头去看那个跟她一起坠落下来的女人。

&esp;&esp;她忽然又觉得自己变得很轻，漂浮着回到了栈道上，她往前的路却变成了一团被揉皱的青黑浓墨。

&esp;&esp;踏上长长的石阶，走入那飞檐朱碧交织的旧庙。

&esp;&esp;她在廊前，伸出半透明的手，摇响了那只挂在竹帘畔的白玉铃铛。

&esp;&esp;“姜照一。”

&esp;&esp;她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唤她，于是所有的画面转瞬扭曲风化，她骤然睁开双眼，满眼都是小橘灯里暖黄的光线。

&esp;&esp;她猛地坐起身，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身体的失重感犹在，而被尖锐石块刺破动脉时，血液微拂的热意也在侧脸。

&esp;&esp;“姜照一，”

&esp;&esp;李闻寂坐起身来，看着她，“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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