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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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郑千橙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他的脚，问他：“你来做什么？”

&esp;&esp;江宋只是看她。

&esp;&esp;她穿着一件没剪标签的外套，头发被扎成马尾窝在衣领后面，素颜，皮肤很好，有点儿轻微黑眼圈，换了一副新的框架眼镜。

&esp;&esp;郑千橙别开目光，走到门口，突然感觉心情有些不太好。

&esp;&esp;这不是莫名其妙的失落，她就是感觉到了一种无法挣脱的失力感。

&esp;&esp;江宋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等，将东西搭放在左手手腕，另一只手去开指纹锁。

&esp;&esp;江宋在她打开指纹锁时，从后面走过来，用低沉沙哑的嗓音道：“我来拿伞。”

&esp;&esp;郑千橙想起来了，那日雨天，从他车里到家这段路，拿的是他的伞，他没有带走。

&esp;&esp;郑千橙低垂着头：“那你等会儿。”

&esp;&esp;江宋道：“嗯。”

&esp;&esp;门开着，没必要关。郑千橙把东西一件一件归纳好，顺便脱下了外套。伞在阳台晾了半天，整洁的绑在一起。

&esp;&esp;她躬身去拿的时候，背后的门关了。

&esp;&esp;郑千橙以为风太大，转过身去才看见江宋人已经进来了。

&esp;&esp;她问道：“你不走吗？”

&esp;&esp;说完了，才意识到自己问这句，多么多此一举。

&esp;&esp;江宋脱下鞋，光着脚，说自己在外面站得太久了，有些困。

&esp;&esp;郑千橙平静道：“你不是刚到吗？”她把伞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两人的距离近了。

&esp;&esp;她在江宋面前，给易水寒打了个电话，或许是在开车，也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电话响了很久那边才接。

&esp;&esp;郑千橙问他到家了吗？

&esp;&esp;易水寒道：“还没有，还有半个小时。”

&esp;&esp;郑千橙盯着江宋，话却是对易水寒讲：“辛苦了。”

&esp;&esp;易水寒笑了声，语气里有明显的无奈疲惫：“不辛苦，你也是。”

&esp;&esp;江宋听见电话里陌生男音，眉间微蹙，绷紧了身体，唇瓣微微翕动。

&esp;&esp;郑千橙垂下眸，道：“抱歉。”

&esp;&esp;那头却道：“晚安。”

&esp;&esp;郑千橙这时已经很困了，她只是看了一眼江宋，然后说了句自便。

&esp;&esp;走廊一路向前伸展，正对着的是卫生间，旁边是卧室的门。房间没开灯，窗帘全开，窗外霓虹微微应下薄弱灯光，和江宋头顶的，遥相辉映。

&esp;&esp;郑千橙的步伐走的缓慢，她推开卧室的门，顿了一下。江宋站在身后，只要她回头就能看到。

&esp;&esp;她没回头，也没关门。她扎在柔软的床帏里合上双眼，心无旁骛地睡了过去。

&esp;&esp;江宋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而是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摸出了口袋里装着的方盒子。

&esp;&esp;他忽然很想抽烟，以前和郑千橙在一起时，她不让他抽。他完全没有那种想法，郑千橙会拿出各种案例惟妙惟肖的地给他讲课，告诉他抽烟成瘾的下场是有多惨烈。

&esp;&esp;他当然知道，比她清楚地多。

&esp;&esp;但这几年偶尔会碰烟，工作繁忙时，身体困乏时，情绪低沉时，想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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