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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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1页）

&esp;&esp;垂着头，手掌撑在椅面上，一动不动，只有发丝被风吹拂，轻盈晃动。

&esp;&esp;贺闻帆觉得他看上去很累。

&esp;&esp;他买了一罐热咖啡，塞给沈令让他暖手，而后在他身前蹲下。

&esp;&esp;“沈令。”

&esp;&esp;他犹豫半晌，喊出沈令的名字。

&esp;&esp;沈令睫毛抖了抖，缓缓抬眼。

&esp;&esp;贺闻帆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觉得里面像含了千言万语。

&esp;&esp;他很轻地叹了叹，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里的话：“我做什么惹你难过了吗？”

&esp;&esp;

&esp;&esp;沈令怔怔地看着贺闻帆。

&esp;&esp;贺闻帆蹲在他身前，和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夹杂在运动场时而传来的球拍声里，有一种害怕搅扰到什么的轻悄。

&esp;&esp;沈令不知道贺闻帆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esp;&esp;他看着贺闻帆的眼睛，妄图从中感知他的情绪。

&esp;&esp;但很困难。

&esp;&esp;他握紧手里的罐装咖啡，他手很冷，罐身温热，偏偏弄得手心像有火焰在灼烧。

&esp;&esp;“没有。”沈令只能如实回答。

&esp;&esp;“我没有不开心，你也没做什么，”他说：“贺先生你很好。”

&esp;&esp;贺闻帆又问：“那怎么不爱说话了？”

&esp;&esp;沈令不知作何解释，他的一点点克制与回避，落在别人眼里竟然这么明显吗？

&esp;&esp;他只是想让自己心境平和一点而已，不想要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难受。

&esp;&esp;可是这种心境似乎很难化作实质性的语言来表达，沈令思索半晌，说道：“我最近总是觉得累，可能话少了一点，对不起贺先生。”

&esp;&esp;贺闻帆哑然。

&esp;&esp;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听到道歉。

&esp;&esp;沈令眼睛很漂亮，因为眼神总是单纯和顺的，贺闻帆很喜欢这双眼睛。

&esp;&esp;但让他感到无力和苦恼的，也是这双眼睛，它像从来不会撒谎一样，说起任何一件事都是这样纯粹的神情。

&esp;&esp;于是贺闻帆也无法从中感知到，那些和情绪有关的，细微的差别。

&esp;&esp;他轻轻叹了口气。

&esp;&esp;沈令手机震动起来，他看了贺闻帆一眼，接通电话，偏过头半遮住嘴。

&esp;&esp;“喂淼淼……嗯我还在学校……没关系的，我现在过来吧……”

&esp;&esp;挂断电话后，沈令抱歉地看着贺闻帆：“不好意思啊贺先生，讲堂那边有点事，我同学让我回去帮忙。”

&esp;&esp;学校其实已经逛得差不多了，现在也算不上什么很融洽的聊天氛围，贺闻帆没坚持让沈令留在自己身边。

&esp;&esp;他松开撑在长椅边缘的手，站起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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