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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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2页）

&esp;&esp;罗素不知如何描述这种感觉。

&esp;&esp;劣者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直在愤怒”。

&esp;&esp;愤怒于世界、愤怒于他人、愤怒于自我——然而与此同时，劣者却始终以理性压抑着这股毁灭一切的愤怒，不将其流露于外一丝一毫。他严以律己、严以律人……他似乎信奉着一种极端而严苛的“正义”。

&esp;&esp;这种正义让他面对精灵、面对董事、亦或是面对生死危机时，也仍然不会畏惧。

&esp;&esp;——但他却会选择妥协。

&esp;&esp;正如他会进入天恩集团工作，作为他所不屑的“公司狗”；他对罗素这种“英雄”很是厌恶，却愿意忍受着这种厌恶与他一起工作；也正如他在面对这来自“无知之幕”的疯子的勒索威胁之时，却选择了屈从于对方的游戏规则；打算牺牲掉这个孩子结束这一切时，却又会因为翠雀的命令而选择放弃自己的念头。

&esp;&esp;他明知这样会让对方变本加厉，却仍旧无法放着眼前的受害者而不管。

&esp;&esp;这种奇异的矛盾感……让罗素产生了一种隐约的直觉。

&esp;&esp;劣者似乎，并非是想要成为什么人，他并没有那种执着的——能够无视阻挡、横冲直撞击破一切的心。所以他才会妥协。

&esp;&esp;他是发自内心的想要“不成为什么人”。

&esp;&esp;他有一种深沉的憎恨、一个明确的宿敌——对方越是这样做，他就越不这样做；对方越是认为对的，他就越认为是错的。他的人生就如同一面镜子，完美的映出了对方、并用尽一生、竭尽全力试图将其否定。

&esp;&esp;透过劣者，罗素似乎甚至能侧写出那个人的轮廓：

&esp;&esp;那应该是一位精灵董事，一个能够随意牺牲掉眼前的什么人的上位者，一个善于伪装、从不会展示自己冷漠之处的伪君子，一个发自内心看不起他人、也不会尊重弱者的冷血之人。

&esp;&esp;劣者发自内心的憎恨着那个人。因此不想成为那种人。

&esp;&esp;罗素在一旁保持着沉默，专心观察着劣者。

&esp;&esp;“……非常感谢。”

&esp;&esp;面对精灵幼子的应允，劣者沉默了一会、低声感激道。

&esp;&esp;很显然，劣者也认为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的。

&esp;&esp;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其他人——

&esp;&esp;这让罗素产生某种“正义伙伴”既视感的抉择，却让劣者不惜用烟头烫伤自己的手、也要铭记这种错误。

&esp;&esp;——并非是基于道德、也不是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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