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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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节（第2页）

&esp;&esp;她的行动并不被环境限制。

&esp;&esp;重力，大气层，真空，温度——这些仿佛都变成空洞的概念，除了它本身的描述之外再无意义。

&esp;&esp;她在茫茫星海里穿梭漫步。

&esp;&esp;恒星的光焰照耀着气团，瑰丽虹彩透过浓密的尘埃散射而出。

&esp;&esp;她悬浮在太空中，眺望着眼前这无尽寰宇，却并不曾被眼前这景象所震撼。

&esp;&esp;那一瞬间，苏璇意识到自己一定见过许多许多这样的风光，甚至这整个宇宙也只是她所有经历的一部分。

&esp;&esp;她继续前行，找到了一颗有更多居民的星球。

&esp;&esp;山川和森林包围着城市，那里面有星罗棋布的街道，密集的楼房和商铺，空中蜿蜒的轨道连绵成金线。

&esp;&esp;中央的高地上屹立着几座塔楼，以水晶廊桥相接，周边伸出许多接驳平台，成千上百的飞船在那边起起落落。

&esp;&esp;她穿过喧嚣的闹市，一路上遇到各种形貌不同的生物。

&esp;&esp;它们使用的语言陌生又熟悉，不过大多数是一些无意义的叫嚷呐喊，同样的音节不断重复。

&esp;&esp;这些生物的肤色各异，躯干有各种形状，脑袋和肢体的数量也各有不同，乍一眼看去十分混乱。

&esp;&esp;当然，她也是这混乱当中的一员。

&esp;&esp;苏璇站在广场上，将一只手浸入水池之中，汲取着那些浑浊的液体，很快又食之无味地放弃了。

&esp;&esp;在那波动的水面上，她看到自己的倒影。

&esp;&esp;水中的人并不像是任何一个种族，但她知道那就是自己，是她应该有的样子。

&esp;&esp;或许她原本不是这样的，然而这没什么奇怪的，从出生到死亡总会变化，永生者也未必就要停留在诞出的那一刻。

&esp;&esp;绝大多数的活物都不会是昨天的自己，除非是有意操控着时间以消除这种变化。

&esp;&esp;苏璇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走，旁边的人群聚拢在一起，发出阵阵嘘声和呐喊。

&esp;&esp;她的视线越过那重重观众的头顶，望见最里面倒在血泊里的身躯，还有正在厮打的身影。

&esp;&esp;它们努力撕扯啃咬着彼此的身躯，都试图扯下更多的肢体，或是留下更深的伤口。

&esp;&esp;围观了几秒钟后，她感到一阵难以言说的失望，就好像自己原本期待什么更好的，然而眼下的一切只令人索然无味。

&esp;&esp;忽然间，那些打斗的人暂时分开。

&esp;&esp;其中一个人的球状体表上浮现出许多裂口，每个裂口都溅射出一股一股箭矢似的透明的毒液。

&esp;&esp;周围的观众们反应不一，有人恐惧，有人兴奋，还有人躲闪不及，直接被喷了一脸毒液。

&esp;&esp;那些倒霉鬼的脑袋或是躯干融化了，剩下丝丝蒸腾出热气的凹凸不平的伤口。

&esp;&esp;喷射毒液的人也就此战胜了对手，它的对手被射得千疮百孔，身体烂成了数十块。

&esp;&esp;但当它得意地抬起头环顾四周时，除了那些因为毒液而恐惧痛苦的人，它还发现了另一个生物。

&esp;&esp;那个有着雪白皮肤和漆黑鳞片的奇怪生物，还有着长长的卷曲的黑色毛发。

&esp;&esp;她也被劈头盖脸地溅了很多毒液，皮肤却没有半点损毁，还伸出手臂放在脑袋旁边，胳膊上的嘴巴们伸出舌头，舔食着那些水似的液体。

&esp;&esp;这行为像极了挑衅。

&esp;&esp;至少在那分泌毒液的人眼里，她就是在挑衅。

&esp;&esp;它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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