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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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翠，我爱你一生永不渝。&rdo;阿明的誓言一直在耳边回荡。谁会料到这一生，竟短得像一声鸽哨。&ldo;真不好意思，打扰了。&rdo;丁当站起身来打算告别，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她们一起走到门边，小翠妈妈把门打开来，丁当当时就呆在那里，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阿明，他手里拎着一大袋水果，脸上的表情和丁当一样吃惊。糖衣（14）（5）那一夜，丁当随阿明回到他的住处。阿明招呼丁当坐下，对丁当说：&ldo;这小屋本来是租给我妈住的，她住不惯，说北京气候坏，眼睛好些后，就吵着回老家了。反正租金都给了，我就住到年底再回学校去。在这里看看书，也乐得清静。&rdo;&ldo;你还在读书？&rdo;&ldo;一面工作一面读研究生。&rdo;阿明说，&ldo;你也知道我的家境，不能停下来的。&rdo;&ldo;我现在跟你一样了。&rdo;丁当说，&ldo;我妈妈一直下岗，爸爸的钱都被别人骗光了，这些年，我都是自己养自己。&rdo;&ldo;那好啊。&rdo;阿明递给她一杯水说，&ldo;自己养自己不丢脸，光荣。&rdo;&ldo;阿明。&rdo;丁当说，&ldo;我忽然想喝酒，你陪我喝，好不好？&rdo;&ldo;不好吧。我酒量不行。&rdo;&ldo;一丁点儿，看在我跑这么远来看你的份儿上。&rdo;&ldo;好吧。&rdo;阿明说，&ldo;你坐着，我去买。&rdo;&ldo;我去。&rdo;丁当说完跑出门去，没过一会儿，让人搬了一整箱啤酒回来。丁当笑嘻嘻地说：&ldo;其实我也没瘾，烟瘾也去掉了，现在，努力做个好姑娘。&rdo;阿明突然伸出手，揉了揉丁当的头发。丁当低着头，眼泪下来了，滴在地板上，阿明并没有看见。过了好一会儿，丁当才抬起头来，递给阿明一罐啤酒说：&ldo;来点？&rdo;&ldo;好。&rdo;阿明说。&ldo;你认识小翠姐的时候，就知道她的事吗？&rdo;&ldo;是的。&rdo;&ldo;怪了，她妈妈一开始跟我说不认得你。&rdo;&ldo;自从小翠走后，伯母就这样了，脑子有时清醒有时糊涂，要知道，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心理肯定接受不了。&rdo;&ldo;你想她吗？&rdo;丁当问。阿明抬起头来看丁当，笑笑说：&ldo;小孩子，问这些！&rdo;&ldo;我只比你小三岁而已。&rdo;丁当说。阿明恍然大悟的样子说：&ldo;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要小好多好多。&rdo;&ldo;那是因为我老留级。&rdo;&ldo;呵呵，也是，不过你真聪明呀，成绩说好就好了。&rdo;&ldo;那是因为我有动力。&rdo;&ldo;是吗？&rdo;阿明喝下一口酒，感兴趣地问，&ldo;我倒想听听看，到底是什么动力，可以让我们丁当一下子脱胎换骨呢。&rdo;&ldo;不告诉你。&rdo;丁当歪着头调皮地笑。没过多久，他们二人都醉了，丁当开了收音机，午夜的收音机里传出的是长笛那令人心碎的音乐，丁当红着脸问阿明说：&ldo;阿明，我们跳舞好不好？&rdo;&ldo;我不会呢。&rdo;阿明说。&ldo;就是两个人走路嘛，一二一，一二一，很简单的样子。&rdo;丁当把阿明从椅子上拖起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阿明先是有些迟疑，后来兴许是酒精的作用来了，开始慢慢地放松。音乐仍在轻柔地响着，丁当把头抵在阿明的胸前，听着他清清楚楚的心跳，一颗心前所未有的踏实。&ldo;阿明。&rdo;丁当抬起头来问，&ldo;你会娶我吗？&rdo;&ldo;会的。&rdo;阿明低声说，&ldo;会的，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给你过幸福的日子。&rdo;他一面说一面低下头来寻找丁当的唇，看到他渐渐放大的脸，丁当晕得有些站不住脚。然后，他又听见阿明在她唇边低语：&ldo;会的，小翠，我保证一定会的。&rdo;丁当的心像盘子一样掉在地上，丁当一声，碎得无法收拾。阿明却抱她越抱越紧，不愿意松开。第二天醒来已是阳光万丈，阿明还在睡，看来他醉得真是不轻。丁当穿好衣服，背了小包打算悄悄地离开。没想到阿明还是追到了火车站，追上丁当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ldo;我说我不能喝酒的，你非不信。我没乱说什么吧？&rdo;&ldo;我醉了，&rdo;丁当说，&ldo;什么也没听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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