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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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1页）

&esp;&esp;我向往他

&esp;&esp;记忆里她很少流泪。

&esp;&esp;哪怕是两个人闹得最凶的那一次，他借着酒意将十六岁的她强压在身下，不管不顾想一亲芳泽。

&esp;&esp;这丫头也没有哭，而是一歪头狠狠咬伤了他的脖子。

&esp;&esp;留了一个牙印久久不退。

&esp;&esp;她倔得像野生蔷薇，他又爱又恨，耗费心力也没办法降服。

&esp;&esp;竟是哭了……

&esp;&esp;那些眼泪珠串一样往下落，乔远如意算盘

&esp;&esp;我他妈一直爱着你！

&esp;&esp;乔远看着她，这句话到底没能说出口，低头在口袋里掏了烟盒，手捂着点了一根，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

&esp;&esp;姜衿回了姜家的事情没几个人清楚。

&esp;&esp;他找人私下调查过，方知她市长千金的身份。

&esp;&esp;这感觉简直不爽，如果说以前的他一直试图征服她，现在的他，便只能亲眼看着她越来越远。

&esp;&esp;她属于姜家，他们之间便有着深到难以跨越的鸿沟。

&esp;&esp;“谢谢你这些年一直护着我和我妈。”姜衿转过身去，双手抓着栏杆，声音恳切。

&esp;&esp;“别说那些没用的，”乔远踩灭烟头笑了笑，“我很享受这种感觉。”

&esp;&esp;“诶？”

&esp;&esp;“你欠着我。”乔远偏头注视她的眼睛，“你欠我的这种感觉，我很享受。所以，要不要再多欠一点？”

&esp;&esp;姜衿自然明白他说钱的事，笑笑道：“不了。再多我怕还不清，她的病我会管的，你别担心了。”

&esp;&esp;“不愿意。”乔远勾唇，“不想再和我有牵扯？你是觉得，东辛庄是你的污点？急于摆脱？”

&esp;&esp;姜衿走到路边去拦车。

&esp;&esp;她身形清瘦，侧身站着纸片一样薄，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esp;&esp;乔远看着她白皙美丽的侧脸，拔高声音大声追问，“是不是？连我在内，也是你的污点？”

&esp;&esp;“不是。”她转身认真道，“东辛庄是我的过去。”

&esp;&esp;“至于你，”姜衿微微歪头，十分认真地想，抿唇笑起来，“你就是你。”

&esp;&esp;“等于没说。”乔远嗤笑一声。

&esp;&esp;“你明白的。”

&esp;&esp;姜衿神色郑重地说完，转身上了出租车。

&esp;&esp;一路回家。

&esp;&esp;往事如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闪过，最后定格在一月前赵霞的面容上。

&esp;&esp;赵霞老家在西南山村，十五岁因山体滑坡家破人亡，她和两个同乡一起搭车到云京打工。

&esp;&esp;从小餐馆洗盘子的服务生，一直到娱乐会所包厢服务员。

&esp;&esp;她是能被客人带走的那一类。

&esp;&esp;不到二十就怀了孕，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给了五百块让流产，她贪图便宜选了小诊所，过程中意外大出血，保住了一条命，没了当母亲的资格。

&esp;&esp;商场门口遇到她的时候，赵霞也才二十出头。

&esp;&esp;因为流产的打击，有点神经质。

&esp;&esp;当年两岁的她在家里偶尔任性哭闹，在外面却非常乖巧听话，会歪头告诉别人：“我是衿衿，爸爸说，青青子衿的衿。”

&esp;&esp;赵霞买了个彩色气球，和她玩了会，眼见根本没大人找她，心念一起，将她匆匆抱走。

&esp;&esp;事后当然惊慌，她当天离开云京，外地辗转几年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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