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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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泱九州，千载风流，无数史实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严肃而冷静的史书，有时很难还原历史事件的真相，如同华朝末年那段风起云涌的岁月，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其后华灭齐兴，桓国衰落，也是波谲云诡、惊心步步。华朝灭亡后，齐国太祖命&ldo;天玄阁&rdo;掌门崔逸会同史学家编撰了《华史》。但崔逸有感于史笔的局限性，另将搜集到的有关华末齐初两朝的文献、笔记、传奇乃至民间谚俗等悉心整理，辑为《华稗》、《齐稗》。崔逸又北上桓国，遇上在桓&ldo;南子之乱&rdo;中幸存下来的一些文士，志同道合，又合力编写了《桓稗》。从而让我辈得以从这些被史学家嗤之以鼻的野史稗末中，一窥那段令人心潮澎湃的岁月。稗者，非正史也，或有胡言乱语、怪力乱神之言，诸位看官可一笑之。一、华稗安帝之死华末，安帝以七岁稚龄登基，幸得顾命首辅、忠孝王裴琰一力扶持，才安然度过数次宫变谋逆。可惜安帝身子较弱，一直居于深宫，不好文史武功，独好研究香料。南方的乌琉国盛产香料，尤以&ldo;沉香榍&rdo;闻名于世。世有传言：在月圆之夜，若&ldo;沉香榍&rdo;盛开，其所散发的香气千载不消，若能吸其香魂，将月夜飞升。这仅是民间传闻，但安帝信之不疑，可惜&ldo;沉香榍&rdo;极难栽活，乌琉国上千年来仅有一株成活，&ldo;沉香榍&rdo;的种子也不过八颗。但乌琉国当时与岳藩连年激战，自也与华朝交恶。安帝求&ldo;沉香榍&rdo;不得，郁郁寡欢，后来甚至不早朝、不见臣子，也不纳嫔妃。忠孝王裴琰为解帝忧，同时也为了平定南方局势，于天命之年再度披甲，领南安府、玉间府八万人马驰援岳藩。两载征战，岳藩世子战死沙场，藩王岳景阳死于流箭，裴琰也旧伤复发，终将乌琉国大军击败，华朝大军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过乌琉大地。裴琰收服乌琉，带回八颗&ldo;沉香榍&rdo;的种子，安帝狂喜。当场下旨：因其要一心培植&ldo;沉香榍&rdo;，不胜帝位，欲禅位于忠孝王裴琰。裴琰惊骇，伏地痛哭，吐血不已，安帝无奈，才收回圣命。只是自此以后，安帝再未出现在朝臣面前，而是自闭于后宫禁苑，一心培植&ldo;沉香榍&rdo;。悠悠八载时光，忠孝王裴琰操劳过度，旧伤复发，撒手人寰。其长子裴洵继任忠孝王位，兼任顾命首辅。安帝得知裴琰去世，于后宫痛哭三日，却仍一心培植&ldo;沉香榍&rdo;。他精神渐渐陷入痴狂，三次下旨，要将帝位禅让给忠孝王裴洵。裴洵惶恐不安，不敢上朝，政事无人主理，朝廷渐陷入纷乱之中。安帝培植&ldo;沉香榍&rdo;不成，性情大变，屡诛身边宫女内侍，宫中人人自危。仅剩最后一粒&ldo;沉香榍&rdo;种子时，安帝日夜蹲守于幼苗旁，任何人一旦接近，必诛之。一名姓许的内侍不小心入了禁苑，安帝命人将其乱棍打死，许内侍收有两名义子，心伤义父之死，愤而谋逆。他们纠集不轨之徒，冲入内廷。幸得忠孝王裴洵得到消息，及时赶来，在禁苑门口与逆贼发生激战。一番血战，裴洵击毙全部谋乱者。正要向安帝请罪问安，谋逆者流出的鲜血汇成血溪，缓缓渗入泥土之中。当日正是月圆之夜，禁苑门口的上千人，目睹了奇异的一幕：鲜血渗入&ldo;沉香榍&rdo;幼苗的周围，幼苗迅速抽芽生长。安帝大喜，终于明白了&ldo;沉香榍&rdo;要以人血养之，眼见幼苗生长速度越来越慢，安帝拔出长剑，便欲砍杀众人，众人齐齐回避，裴洵跪地泣呼。安帝无奈，站于&ldo;沉香榍&rdo;旁，引剑自刎。安帝的鲜血喷在&ldo;沉香榍&rdo;上，&ldo;沉香榍&rdo;终于生出花蕾，安帝跪于花蕾前，抱住花蕾，颈中之血不停地流在花蕾上，月华笼罩在他身上，发出一种凄冷的光。在这片凄冷的光华中，&ldo;沉香榍&rdo;终于盛开，清香溢满整个皇宫。安帝临终前望着盛开的&ldo;沉香榍&rdo;，状极欣慰，他用尽最后力气，将玉玺抛给跪于一旁的裴洵。香雾四溢，渐渐淹没了安帝及&ldo;沉香榍&rdo;。等香雾渐渐散去，已不见了安帝身影，地上仅余一株枯萎了的&ldo;沉香榍&rdo;。裴洵及众臣伏地痛哭，但因事涉怪力乱神，裴洵下严令，当夜之事不得外泄，违者诛九族。安帝无子，谢氏皇族凋零。众臣无奈，只得拜请忠孝王裴洵救国于危难之中，即帝位，改国号为&ldo;齐&rdo;。裴洵是为齐太祖，尊亡父裴琰为高祖圣光孝皇帝，尊母亲董氏为圣光孝太后。立崔氏为皇后。二、寒月剑&ldo;寒月剑&rdo;为千年名剑，也曾为华朝开朝圣祖所用佩剑。华圣祖用&ldo;寒月剑&rdo;纵横天下，开辟了华朝江山。但立国以后，圣祖叹&ldo;寒月剑杀气过重，饮血过多，现当以礼治国，宜封之&rdo;，遂将&ldo;寒月剑&rdo;封于皇陵地底。华承熹五年冬至，成帝死于庄王及卫昭谋逆，皇陵方城在大火中烧为灰烬。二十年后，方城重修，工匠于某夜挖地基时，寒光迸现，笼罩整个皇陵，&ldo;寒月剑&rdo;重现于世。忠孝王裴琰得知&ldo;寒月剑&rdo;重现于世，欣喜不已，持剑弹刃，叹道：&ldo;寒月出世，天下可定。&rdo;&ldo;寒月剑&rdo;重现于世的当月，裴琰便收了一名义子。义子姓萧名遥，俊美无双，风华绝代。裴琰遂将&ldo;寒月剑&rdo;赐给义子萧遥，并亲授其长风剑法。第二年，桓威帝再度以十五万大军南下，裴琰率长子裴洵、义子萧遥再度领军北征，与桓军决战于成郡。萧遥为左军将军，其长相太过俊美，桓军骂阵时屡屡嘲笑之。萧遥遂以银色面具遮住真容，并在阵前割血立誓：一日不将桓军击败，一日不以真容示人。萧遥英勇善战，并屡有智谋，其统率的左军所向披靡，风头超过裴洵率领的右军。两军将士皆对其钦服不已，因其持&ldo;寒月剑&rdo;纵横沙场，都呼其为&ldo;寒月将军&rdo;。麒麟谷一役，桓相滕瑞使诈，引萧遥入深谷。萧遥阵前临危不乱，率五百死士力守谷口，及时等到主力大军前来。但萧遥却中箭跌入急流之中，不知去向。裴琰得知，大惊失色，下严命寻找。一个月后，萧遥无恙归来，只是身边多了一名女子。该女子一直以纱蒙面，身有异香。萧遥要娶此女子为妻，裴琰以其来历不明，不允。萧遥当众割去一绺乌发，奉给裴琰，谢其授艺之恩，遂携那名女子的手，飘然而去。裴洵急追义兄，萧遥却将&ldo;寒月剑&rdo;向后抛出，&ldo;寒月剑&rdo;直入松树树干。待裴洵抽出&ldo;寒月剑&rdo;，萧遥与那女子已不见了踪影。自此，&ldo;寒月将军&rdo;绝迹于人世。裴琰率长风骑将桓军赶回黑水河以北，抚剑长叹，将&ldo;寒月剑&rdo;投于黑水河。绝世名剑，自此长眠于两国交界处的深河之中。裴洵登基为帝后，命人在凌烟阁绘了三十二功臣的画像，东首第一位，风神俊秀，轩然若举，便是&ldo;寒月将军&rdo;萧遥。齐稗一、长乐之盟与天玄阁关于齐国与月落国如何结为&ldo;长乐之盟&rdo;，是齐史上四大疑案之一。齐太祖裴洵登基，三年后有姜氏遗孤在苍平府起兵谋乱。太祖命镇北侯宁思明领兵平定叛乱。当时，桓国元帝废顺帝，引发&ldo;南子之乱&rdo;，月戎也发生叛乱，桓国陷入内乱之中。月落藩王木风见华桓两国皆忙于平定内乱，便宣布脱离齐国藩治，自立为月落国。齐国内乱很快被平定，齐太祖裴洵三度下旨，令木风重归齐国，木风仅回一字：战。太祖大怒，领十二万大军亲征。到达长乐城后，太祖裴洵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发起进攻，大军在长乐城驻扎了半个月后，便又撤回了河西。其间原因，并没有一个公开的说法。但据贴身随侍太祖的侍卫透露：太祖抵达长乐城后的当夜，一名姓崔的神秘人求见太祖，出示了一支竹箫为信物。这名侍卫在后来曾见过此人，即是后来修撰《华史》的&ldo;天玄阁&rdo;阁主崔逸。太祖与崔逸一番长谈后，深夜出城。在城外某处庄园呆了大半夜，将近黎明时才出庄。太祖回到长乐后，即下令撤兵。回京后太祖颁发诏令：齐国承认月落自立，并与月落国结为&ldo;兄弟之邦&rdo;，世代友好。不久，月落国王木风修书齐国太祖皇帝：恳请齐国归还月落圣教主萧无瑕之遗物，并将其反抗前朝暴政之英烈事迹，昭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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