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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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1页）

&esp;&esp;“好。”赵晋扬应道，声音不大，应下的内容让这个字掷地有声。搁在腿上的左手握成拳，似乎让承诺更有力，露在桌上的右手跟着动了动，忍住了握拳的冲动。“老大，如果有那么一天，不用你请，我自己离开。离开警队，离开连雅。”

&esp;&esp;雷毅端起那杯白酒，“男子汉一言既出——”

&esp;&esp;赵晋扬将杯子满上，跟他碰杯，“驷马难追。”

&esp;&esp;两个男人同时扬首，杯子空了。

&esp;&esp;一个婚姻的誓约立得跟军令状一般，到了最末，许连雅多少有点哭笑不得，仿佛两人才是主角。

&esp;&esp;雷毅终于露出舒心的笑，拍了拍赵晋扬的肩头，满腔话语，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头。

&esp;&esp;赵晋扬又给他倒满酒，顺口说：“来，老大。”

&esp;&esp;雷毅呵呵笑，带了点冷嘲，“还叫老大？”

&esp;&esp;赵晋扬愣了一下，自己的酒也顾不上倒了。

&esp;&esp;瞅他平日的机灵劲都没了，许连雅又恼又想笑，但想到那声称呼对他的意义，心又软了。也许从小到大他都没用过那个称呼，也许父亲只是他心头的一个剪影和憧憬，无法具象化。

&esp;&esp;他的任何犹豫和退缩，她都可以理解，并想护着这份小心翼翼的心情。

&esp;&esp;许连雅解围般说：“你急什么，都还没领——”

&esp;&esp;“爸……”

&esp;&esp;这会轮到许连雅脑袋被放空，不知该做何反应。

&esp;&esp;“爸，我再敬您一杯。”

&esp;&esp;许连雅快步往回走，包厢门敞开，里头两个人，并不是在打扫。

&esp;&esp;一个服务员凑在一个花臂男人身边，而后者手里端详的正式她那台银色卡片相机。

&esp;&esp;“还给我——”许连雅几乎是冲过去夺回，相机处于预览模式，屏幕上是她和雷毅的合照。

&esp;&esp;花臂男人抬头，横亘脸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esp;&esp;许连雅心头怦怦乱跳，分不清是看到狰狞的面目，还是担心相片泄露。雷毅和赵晋扬的职业让她对这些比常人多积分谨慎。

&esp;&esp;“……相机是我的。”她挤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esp;&esp;服务员是个眼熟的女孩子，见势打圆场：“三哥，这是这里刚才的客人。这相机应该是她的……”许连雅想起，进门时她带她进来的，“小姐，这是我们的老板，刚好看到落在桌上的东西……”

&esp;&esp;许连雅嗯一声，颔首：“多谢。”

&esp;&esp;话毕，转身匆忙离开。她低着头，竖起耳朵倾听，似乎并未有人跟上来。

&esp;&esp;许连雅出了饭店才扭头，门房还冲她礼貌性微笑，其他并无异常。

&esp;&esp;可心里怎么也坦然不下来，抹了一滩鼻涕般黏糊恶心。

&esp;&esp;赵晋扬坐副驾座上，歪在后座的雷毅已响起鼾声。

&esp;&esp;“找到了吗？”赵晋扬问。

&esp;&esp;许连雅点点头，上了车把包放好。系安全带时赵晋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出啥事了？脸色不太对。”

&esp;&esp;他压低声音让询问变成质问，许连雅往后瞅了一眼，雷毅鼾声依旧。

&esp;&esp;“没事。”她摸摸肚子小声说，“刚吃饱，跑太急了喘不上气。一会就好。”

&esp;&esp;赵晋扬将信将疑地松开她。

&esp;&esp;许连雅忽然探身，在他脸上蹭了蹭，是安慰也是嘉奖。

&esp;&esp;“今晚表现不错。”

&esp;&esp;赵晋扬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也许是醉酒的关系，笑得有点傻里傻气的。

&esp;&esp;雷毅喝高了，许连雅不放心他一个人，把他也带回了家。

&esp;&esp;赵晋扬和许连雅将他架上楼，安置在沙发上。

&esp;&esp;“他以前有喝成这样的时候吗？”许连雅几乎是用耳语与赵晋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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