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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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作为一个没什么文化的老太太，她应该不懂其中的门道，但只要我跟她讲清楚，相信她应该能明白，这样对刘傻柱是最好的。

&esp;&esp;现在的刘傻柱，勉强靠着做三无炸串为生。

&esp;&esp;但昨晚的情况我也瞧见了，刘傻柱并没有太多的经营能力。

&esp;&esp;他做的炸串味道并不好吃，设备简陋，数量也少，而且是个比较邋遢的流动摊点。

&esp;&esp;之所以能卖出去，能勉强活着，靠的大部分是这里老住户们的同情心。

&esp;&esp;出于同情，他们会照顾一下刘傻柱，买一些炸串。

&esp;&esp;但同情是会耗尽的，刘傻住不可能一直靠着别人的好心活下去。

&esp;&esp;而且，从昨晚他收工后，干啃三无泡面的举动来看，他也没有能够长期照顾好自己生活的能力。

&esp;&esp;去福利机构，虽然会失去自由，但基本的生活医疗都能有保障。

&esp;&esp;刘傻柱的热情

&esp;&esp;我将福利机构的优缺点，细细的跟张翠芬分析言明了。

&esp;&esp;这个过程中，她始终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态。

&esp;&esp;“……情况就是这样，您看行吗？毕竟您是他的母亲，我肯定是要征得您同意的。”

&esp;&esp;我说完，忐忑的等着她回答。

&esp;&esp;张翠芬没说话，眼睛忽然越过我的肩头。

&esp;&esp;我身后？

&esp;&esp;我听到后方传来一阵动静，于是转头一看，发现是刘傻柱回来了。

&esp;&esp;他一瘸一拐的，双手提着两个黑色的大塑料袋，看见我时，那张已经有些皱纹的脸上，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

&esp;&esp;怎么形容呢。

&esp;&esp;就是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esp;&esp;刘傻柱今年四十二岁，艰苦的生活，让他又黑又瘦，以前会跟着母亲出去收废品，长期的日晒，在他脸上晒出了深深的皱纹。

&esp;&esp;就是这样一张黑瘦的，布满皱纹的老脸上，眼睛却依旧黑亮，脸上的笑容，几乎很难在一个成年人脸上看见。

&esp;&esp;那似乎是小孩子才会有的，没有心机，一片赤诚的笑容。

&esp;&esp;这种违和感，出现在他身上，似乎又理所当然。

&esp;&esp;刘傻柱看见我站在门口时，先是好奇，然后咧开嘴笑，口齿不清的说话：“……好呀……净哦……”

&esp;&esp;他是半聋半哑半瞎，现在口齿不清说出来的话，我也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明显刘傻柱对我不反感。

&esp;&esp;说话间，刘傻柱加快了脚步，身体一高一低晃动的更厉害了，他迅速进屋，将两个大袋子放到了厨房，然后冲我招手：“来……活坐……脏……”

&esp;&esp;虽然依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通过他手指的姿势，我意识到，他是在邀请我坐下。

&esp;&esp;刘傻柱很开心，一边指着折叠桌前的小马扎，一边从一个老式的提把水壶里，给我倒了一杯水。

&esp;&esp;黑乎乎的杯子放在我面前，杯口周围还有油……不知道积了多久没洗。

&esp;&esp;我喉头动了动。

&esp;&esp;张翠芬就在旁边看着我，于是我端着杯子，笑着冲刘傻柱道谢。

&esp;&esp;刚才那一瞬间，我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见了我就笑，还让我进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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