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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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洗发水吗？”秦见月也好奇地揪起两搓头发闻了闻，像栀子与茶花的结合。

&esp;&esp;忍不住腾出手臂揽住她，他尽量没让湿手碰到她，秦见月腰身塌软下去，被他揉在怀里。程榆礼低头浅浅亲她嘴唇。

&esp;&esp;狗狗“汪汪”叫了两声。

&esp;&esp;秦见月笑着推开他：“狗狗抗议啦：不许在我面前秀恩爱！”

&esp;&esp;程榆礼也笑起来，眷恋不舍又吻下来几下，才将她放开。

&esp;&esp;秦见月问他：“你今天跟夏叔叔谈的怎么样啊？他会参与融资吗？”

&esp;&esp;程榆礼沉吟少顷，说道：“还在考虑。”

&esp;&esp;“为什么要考虑这么久啊？你之前不是很期待跟他合作吗？”

&esp;&esp;说到这里，程榆礼放慢手里的动作，又好半天，缓缓停滞，他说：“夏桥这个人我有点拿不准。”

&esp;&esp;他很少和见月谈工作上的烦恼和顾虑。这算是头一回。

&esp;&esp;程榆礼说：“他确实是很有能力，但我总觉得他有些古怪。如果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你觉得他甚至近乎完美，这种情况反而是像一种危险信号。最可怕的人不是脾气暴躁，办事不周。是你看不到他的背面。”

&esp;&esp;他说着，挪眼看向见月，慢慢道：“是不是？”

&esp;&esp;秦见月似懂非懂，消化片刻，点了点头：“没有人是没有缺点的，最高级的可怕是会隐藏缺点。”

&esp;&esp;程榆礼嗯一声：“是这个意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再想想。”

&esp;&esp;他重新细致投入地给咕噜洗澡。

&esp;&esp;秦见月静静看他，忽的淡笑一声：“程榆礼，对不起啊。”

&esp;&esp;“对不起什么？”他还在想夏桥的事，不明所以地接了一句。

&esp;&esp;她说：“我没有可以给你帮忙的爸爸。”

&esp;&esp;手里的香皂从手中脱落，咚的一声砸进水底。程榆礼眼神严肃看她，眉头紧拧，用沾着沫子的手捏她的下颌，语调又几分冷与愠：“胡说什么。”

&esp;&esp;

&esp;&esp;秦见月忍不住嗷了一声，擦着满脸泡泡，委屈说：“我刚洗干净的，又被你抹一脸！”

&esp;&esp;程榆礼放下手，也没再看她，就这么在浴缸前坐着，他还穿着酒会上的衬衣，腕袖卷起，被闹腾的咕噜扑得一袖管的水。眼睫垂下，凝视热气蒸腾的水波，沉声说了声：“去床上等我。”

&esp;&esp;“好。”

&esp;&esp;秦见月没有再待下去，她听话出门去洗脸。对着镜子擦了一点护肤品，用手指撑着嘴角，勉力挤出一个人为的笑容。

&esp;&esp;可能是前阵子确实胖了的缘故，在控制饮食之后，颊肉变薄许多。

&esp;&esp;将头发绑在耳后，露出清白素净的一张脸。没有修饰的眉型，没有遮挡的额头，亮星一样的眼睛，笑起来会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经过岁月精心的雕琢，走到今天，变成皮囊姣好的女人的样子。

&esp;&esp;这一身成熟的韵味，像是没有攻击性的温和水流，仿佛早已撇清旧日的哀思。

&esp;&esp;装点好琳琅的现在，她忽然没有了头绪，要怎样若无其事地忘却，她踩着走过的那一滩少女的血迹。怎么去面对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esp;&esp;真的可以若无其事吗？

&esp;&esp;她比谁都想要往前看。

&esp;&esp;那天在器材室，被淹没于漫长的黑暗，秦见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她醒来是在敞亮的医务室里，人平直地躺在僵硬床上，眼神迷蒙，嘴唇枯燥。耳边是秦漪和医生谈话的声音，医生在说：“不要紧不要紧，你别急啊，只是中暑，没事，没大事。”

&esp;&esp;秦漪焦急地问：“怎么好好地人被锁在地下室？怎么回事啊？你说这，哎哟喂，真是的。”

&esp;&esp;医生也表示一头雾水：“这个可能是不小心吧，我估计也是没人在，具体情况你等你女儿醒了——欸小姑娘，你起来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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