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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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情况紧急，关水道谢之后便拉上关队长开车去张子老家找人了。

&esp;&esp;姜婪目光追随他们，喃喃道：“希望他们能找到人吧，我有预感，那些鳖不会放过张子。”

&esp;&esp;应峤垂眸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粒薄荷糖，撕开包装喂到他嘴边：“你和他们的交情也不深，何必这么操心？”

&esp;&esp;姜婪下意识张嘴叼过薄荷糖，舌尖卷过微热的手指，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眼睫颤了颤，心底涌起一股莫名情绪，含糊地回答道：“就是觉得捞尸队挺好的，因为这事散了，挺可惜。”

&esp;&esp;他还记得，那天关水说起捞尸队时脸上骄傲的表情。

&esp;&esp;要是就这么散了，就太可惜了。

&esp;&esp;“嗯……”应峤凝着指尖一点湿濡痕迹，胡乱应了一声。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按了按唇角，那根被姜婪不小心舔到的手指，堪堪擦过唇，

&esp;&esp;应峤勾起唇，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esp;&esp;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奇奇怪怪起来。

&esp;&esp;舌头裹着薄荷糖打转，清凉的甜味占据了口腔，一边腮帮也被糖抵得鼓起来，姜婪的眼睛却始终看着地面，眼睫不停颤动，舌尖上仿佛还残留着那股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esp;&esp;他嘎吱嘎吱把薄荷糖嚼碎，又用力地用舌尖扫了一遍牙床。

&esp;&esp;这种感觉太怪异了。

&esp;&esp;应峤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他还沉浸在刚才的一个吻里，虽然只是间接接吻，但对于一条没有谈过恋爱的龙来说，也是突破性进展了，

&esp;&esp;他忍不住想，如果用的是嘴……感觉肯定更好。

&esp;&esp;他的目光不由移到了姜婪微粉丰润的唇上……

&esp;&esp;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最后是姜婪出声打破了奇怪的沉默：“先去吃午饭吧。”

&esp;&esp;应峤：“好。”

&esp;&esp;姜婪便上了应峤的车，去找餐厅吃午饭。

&esp;&esp;

&esp;&esp;关水开车去了张子老家。

&esp;&esp;张子是江城本地人，老家就在江城和阳城交界的一个村子里。

&esp;&esp;村子名叫致富村，这些年搞新农村建设，家家户户都挨着水泥公路建起了两层自建楼房。只不过六月时节，大部分年轻人都在外上班打工，留在村里务农的人不多，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就显得有些安静。

&esp;&esp;关水来过张子家一次。张子家在村尾那一块，还是老式的砖瓦平房，离着公路有些远，屋后头就是大片的农田和灌溉沟渠。他家条件不好，欠了一屁股债，爸妈常年在外打工不回来，家里就一个耳聋眼瞎的奶奶。

&esp;&esp;关水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回了老家，但是张子是他奶奶一手带大的，最孝顺的也是他奶奶，就是再混账，也不至于扔下他奶奶不管。

&esp;&esp;只能来这里碰碰运气。

&esp;&esp;“还要往里面走一段。”关水在路边停下车，指着从水泥公路左边拐进去的土路道。

&esp;&esp;停好车，两人便往里走去。太阳挺大，路上也没什么人。师徒两个走过前面体面的自建楼房，终于看到了后头低矮的砖瓦房。

&esp;&esp;只是还没走近，就听见张子说话的声音，他似乎在跟什么人吵架，大声嚷着“走开”“别过来”“我错了”之类的话。

&esp;&esp;关水先是一喜，接着又反应过来可能张子家出了什么事，他和关队长对视一眼，在路边随手捡了根粗壮的树枝做武器，悄声靠近张子家。

&esp;&esp;关队长年纪大了，但也不是怕事的人，他拿了块砖头在手里，就跟在关水身后。

&esp;&esp;这种平房的堂屋都有前后两个门，前后相通。关队长躲在前门策应，关水则悄声进了屋，往后头出声的地方走去。

&esp;&esp;他本来以为是要债的找到张子老家来了，还想着等会要不要报警。但走到堂屋前面，看到外面的情形时，却骇然地睁大了眼——

&esp;&esp;先前说过，张子家后头就是大片的农田和灌溉沟渠。后门隔着水田也就两三米的距离，这个时节一眼望去，水田里都是绿油油长的正好的秧苗，然而现在，那些秧苗被踩倒不少，张子绝望拿着一根棍子站在水田里，身上还带着伤，正一步步往后退。在他的前方，则围着大大小小起码有二十只鳖。

&esp;&esp;这些鳖都伸着尖尖的头，一对小眼睛定定地盯着张子。最前头的大鳖嘴里还有血肉，看着像是从张子身上扯下来的。

&esp;&esp;张子后退一步，它们就上前一步，竟像是在把张子往后面的沟渠逼。在岸上况且如此，要是真下了水，恐怕张子的下场就跟郑宇一个样了。

&esp;&esp;关水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试图提醒张子：“别往后头走，你后面就是沟了！不能下水！”

&esp;&esp;“师兄，救救我，你快报警，帮我报警啊！”张子看见他，绝望的脸上泛起了光彩。

&esp;&esp;关水还没来及的说什么，就见那些鳖忽然齐齐扭头看他，小眼睛黑漆漆的，隐约带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情绪。

&esp;&esp;关水咽了咽口水，想起姜婪说过这些鳖很聪明。他将作为武器的树枝扔到地上，又举起手来后退一步，以表示自己的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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