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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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心灰意冷三年了还没玩够，把自己搭进……

&esp;&esp;滴滴答答的水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洗手间，外面的声音已经远了。

&esp;&esp;沈姒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前几天陶敏玉对自己是那种态度和反应。

&esp;&esp;陶敏玉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和平和的态度，除了是在维系自己的教养，也是不拿她当回事儿。她看她的眼神是鄙薄，是嘲讽，甚至施舍了一丝同情，比刀子更利、更狠、更诛心。

&esp;&esp;她偃旗息鼓，只是觉得没意思。

&esp;&esp;秋初的风从通风口灌进来，带着雨后的清冽，凉意渗入肌理。沈姒站得有些发麻，指尖克制不住地在抖，大脑却在不断回想这段时间的事——

&esp;&esp;她想起昨晚看到的图纸，想起那三枚昂贵又别致的戒指，可笑她看到那份戒指设计图时，真切地期许和幻想过，甚至无法克制心里心底那点小雀跃，她跟个傻子一样心动了大半宿。

&esp;&esp;原来全都是痴心妄想。

&esp;&esp;他要娶的不是她。

&esp;&esp;她看上的戒指，是别人的东西。

&esp;&esp;那天在花廊里，齐晟告诉她“不重要”，也不避讳她听到任何东西。

&esp;&esp;她以为他跟她没什么，现在想想，也许不是陶敏玉不重要，而是对他来说，她是否误会无关紧要。

&esp;&esp;这些年发生过那么多事，不管哪一次，齐晟都懒得向她解释，似乎从不在意她是否介意，就像上次答应她去舞会，结果爽约后连个电话都没有。

&esp;&esp;他的道歉居高临下。

&esp;&esp;就连解释都是屈尊降贵的姿态。

&esp;&esp;至于她信不信根本不重要，他这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在她不顺服的时候更甚。他退让了，她就没资格计较；他已经试着哄她了，她最好接受。

&esp;&esp;他为什么不告诉她？

&esp;&esp;他是觉得没必要通知她，还是没想分手，因为没腻，所以想要她继续留在身边，当情人，当小三吗？

&esp;&esp;他都要订婚了，为什么还能坦然地和她纠缠不休，连一句“好聚好散”都不允许她说出口？

&esp;&esp;他明明可以告诉她的，明明可以让她死心的，至少别让她这么难堪。

&esp;&esp;她不会……不会赖着不走的。

&esp;&esp;沈姒深呼吸了几下，仅剩的理智阻止她继续胡思乱想。

&esp;&esp;她不甘心，她不信他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她至少该问清楚，至少得到一个足够死心的答案。

&esp;&esp;沈姒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推开门，边拨电话边朝僻静的地方走去。

&esp;&esp;电话接通的意外顺利。

&esp;&esp;“喂？”齐晟的嗓音微哑带沉，听着似乎有点疲倦，“怎么了？”

&esp;&esp;气氛难平，心跳也难平。沈姒一时间反而没那么痛快了，“你还忙吗？”她迟疑了几秒，才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有事情问你，你是不是——”

&esp;&esp;话还没说完，通话对面传来一阵杂音，似乎是一段琵琶声，听着像燕京翠屏胡同里锦棠的场子。

&esp;&esp;沈姒怔了下，“你回国了？”

&esp;&esp;齐晟还没有搭话，那边先传来一道有点不乐意的女声，“谁啊？”

&esp;&esp;“你和谁在一起？”沈姒的嘴唇在打颤，声音轻得快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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