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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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住在左家西院的老李家，感觉自家更倒霉。

&esp;&esp;招谁惹谁啦，要闻肉味儿受罪。

&esp;&esp;孩子们馋的呦，手指头塞嘴里直淌哈喇子，边流口水边哭。

&esp;&esp;大人们吃饭也没滋没味。

&esp;&esp;如若左家眼下只剩下左撇子和白玉兰在家，西院的李婆子准保会脸面不要，端碗去要肉汤。

&esp;&esp;这事又不是没干过。

&esp;&esp;不能给口肉，还不能给口汤吗？咋能那么抠。

&esp;&esp;可今儿，李婆子犹豫了。

&esp;&esp;白玉兰那位娘，还有白玉兰的大姑爷，一看就不是善茬。

&esp;&esp;李婆子担忧，别再为碗肉汤，被骂的追出二里地说她不要脸。到那时，全村会出来瞧热闹。

&esp;&esp;她莫名地觉得，白玉兰的老娘能干出这种事，还会骂人不重样。

&esp;&esp;……

&esp;&esp;其实，白玉兰在院子里吃的也很不安。

&esp;&esp;她早就听见东西两院打孩子。

&esp;&esp;白玉兰扯回甜水，让别学太姥姥气人。

&esp;&esp;又对秀花不是好声气道：“娘，你差不多点儿得了。你咋不把桌子支大门外吃饭拉仇恨呢。”

&esp;&esp;没想到她娘居然点头：“还别说，你这主意好。你放心，你仨女婿会帮你圆梦的。”

&esp;&esp;白玉兰一噎，她哪里是那个意思。

&esp;&esp;想象一下坐在大门外吃肉，她是疯了不成？坐院里显摆，明日村里都不定怎么讲究她呢。

&esp;&esp;秀花眯眼望着白玉兰，在心里叹息一声。

&esp;&esp;她闺女自小就泼辣的很。

&esp;&esp;犹记得玉兰五岁那年，就敢拎烧火棍去打七八岁的男娃子。打不过上嘴咬、上手挠。

&esp;&esp;她闺女九岁，和她上路找左家认亲。

&esp;&esp;那一路上，问路、敲门借锅灶蒸干粮，她都不用操心，玉兰特别敢说话。

&esp;&esp;再瞧瞧现在，几十年一晃过去，没生出儿子的短处和苦楚，还是让她闺女不知不觉变了，看起来不过是外强中干。

&esp;&esp;瞅着厉害，内里囊。

&esp;&esp;左家小院儿，忽然传出一首小调。

&esp;&esp;沈秀花唱道：“是我玩命生了你呀，从此你要讲良心啊。你说长大会孝敬我呀，这样才能有人叫你丫。”

&esp;&esp;秀花这小调小词太明显，明指：玉兰，娘要是真死了，往后就没人叫你丫啦。

&esp;&esp;唱歌时也瞟眼老女婿左撇子，那眼神似在说：岳母我要是没活着回来，你们还能管谁叫声娘？全死啦，那个“娘”字就会戒了。

&esp;&esp;惜福吧你。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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