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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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算，他们都是吃亏的一方，他又怎能不感慨万千。窦昭望着宋墨的车马消失在雨帘中，也感慨万千：&ldo;终于把这尊瘟神给送走了！&rdo;之前奉命趁着窦昭佯装突围把宋墨等人吸引过去时悄悄溜出田庄的素心看见了信号，从藏身的糙垛里钻出来，梳洗打扮一番后，从妹妹叽叽喳喳的话里中已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却笑不出来，她很想问问陈先生是不是真的会平安归来，可看着窦昭微带几分疲惫的面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素兰几个只知道自家小姐打败了那个梅公子，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凶险，闻言捂了嘴笑。窦昭就拍了拍手，笑道：&ldo;我们也该走了，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去？&rdo;几个小丫头笑嘻嘻地散了。素心却忧心忡忡地问窦昭：&ldo;小姐，真的有人敢在半路上害定国公？&rdo;梅公子临走时，她听到小姐反复地嘱咐，让梅公子派人暗中保护定国公，免得定国公被宵小所害，还提到什么矫制矫诏，当时梅公子脸色微白，急急地上了路。&ldo;但愿没有。&rdo;窦昭长叹口气，心情变得低落起来，&ldo;但愿是我杞人忧天。&rdo;素心不由抬头望了望天。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势已小，一片金光透过黑鸦鸦的云层照亮了天际，太阳仿佛要破云而出了似的。窦昭叫住了正指使着马夫套车的段公义：&ldo;回到府里后，你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买些人参、燕窝之类的，代我去拜访拜访谭家老太爷，只说多谢他老人家维护四乡安宁，以后乡亲间若有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定当鼎力相助。&rdo;如果谭家庄参与进来，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局面。谭家庄的人没有露面，段公义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但窦昭备了重礼拜访谭家老太爷，他这个做徒子徒孙的也觉得脸上有光。他高声应了一声，亲自将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套上了缰绳。青鸟窦昭望着正屋前两株高大的玉兰树，恍如隔世。她笑着对素心道：&ldo;走，我们去看看崔姨奶奶去。&rdo;素心一颗紧悬着的心也落了地，她笑着拉住了窦昭：&ldo;好小姐，您还是先梳洗梳洗再去吧！您看看您现在这个样子，只怕崔姨奶奶看见了又要担心了。&rdo;窦昭低头，看见丁香色的绣鞋上沾了好几个泥点子。她不禁失笑，由甘露服侍着洗了个热水澡，绞干了头发，这才换了身衣裳去了祖母那里。红姑早得了信，撑着伞在门口等。见着窦昭，笑盈盈地曲膝福了福，问起田庄的事来：&ldo;怎样？庄稼还有救吗？&rdo;&ldo;只能指望秋玉米了。&rdo;窦昭说着，和红姑进了正房。祖母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听着话音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问了各家受灾的情况，怎么处置的，村里人都说了些什么。窦昭一一作答，宋墨的事自然是只字未提。祖母把窦昭夸奖一番：&ldo;……没想到你在农事上这样有天赋！这件事也处置得很好，等雨停了，你记得跟陈先生说一声，每家每户发十斗玉米面，先把这几个月度过去了再说。&rdo;&ldo;陈先生有急事，去了京都。&rdo;这是和陈曲水事先商量好的说辞，&ldo;他老人家年轻的时候受过一个朋友的恩惠，如今这朋友遇到了难事，陈先生赶了过去帮忙，恐怕要到秋天才能回真定。&rdo;祖母不疑有他，只是担心陈曲水走得这么急：&ldo;看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寿姑，你应该给你父亲写封信，就是帮不上忙，有个熟人，胆子也大些。&rdo;又问她，&ldo;你送陈先生程仪了没有？陈先生身边是谁在服侍？他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您要多照应着点。&rdo;祖母待人真诚实在，没有一丝虚伪。窦昭在心里感叹着，笑道：&ldo;您就放心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会委屈了陈先生的。&rdo;实际上的确走得急，又因为是和宋墨一起走的，陈先生孤身上路，身上只带了窦昭等人七拼八凑的十两碎银子和二十两银票，还好留了几件衣裳在田庄，要不然连换洗的衣裳都成问题。宋墨理应承担起陈先生的吃穿嚼用才是。窦昭气愤地想着，还是担心陈先生受了委屈，段公义去账房支银子的时候，她吩咐段公义：&ldo;想办法给陈先生送一千两银票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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