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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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第2页）

&esp;&esp;我跟黄律师商量了一下，说把几个持股人聚起来吃顿饭，我请客。

&esp;&esp;黄律师把地方定在日料店，和室里摆的矮桌，四个人各据一方，觥筹交错，说的都是漂亮话，苏律师坐在向南的一方，身板笔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敬酒也喝，就是不主动和我说话。

&esp;&esp;晚上散场的时候，我是最后一个走的。苏律师要走，我说：“苏律师，可以等下我一起走吗？我没有开车来……”

&esp;&esp;苏律师在廊下站住了，外面的红叶槭树上打了霜，他的神色冷漠得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esp;&esp;“我们不顺路。”

&esp;&esp;“我搬家了。”我朝另外两个律师笑笑：“你们先走吧。”

&esp;&esp;苏律师的风格向来强硬，也不会在这时候退缩，而是神色倨傲地等着我。

&esp;&esp;我打开公文包，把一张清单拿了出来，走到廊下，递给了他。

&esp;&esp;“这是我想推动立法的一些法律条目，”我站在他面前，轻声说：“苏律师觉得怎么样呢？”

&esp;&esp;苏律师略扫了一眼前面两行，就冷笑了起来：“痴人说梦。”

&esp;&esp;“为什么这么说？”我平静地问他。

&esp;&esp;“只有你这种菜鸟才会立下这种目标。”他问我：“你见过庭审是一分钟完成的？”

&esp;&esp;“但总会完成的。”我告诉他。

&esp;&esp;月光这样好，很容易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也是晚上，也是和室，那时我仍是个谨小慎微的实习生，暗恋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他一笑就是山川，一个眼神就是河流，我心中江山万里风景如画，春夏秋冬都是他。

&esp;&esp;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esp;&esp;“这次的庭审，就由我来做陈述，”我缓缓告诉他：“而您，来写上结案陈词。”

&esp;&esp;他沉默了一瞬，眼中似乎有风云掠过。

&esp;&esp;他说：“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esp;&esp;我笑了起来。

&esp;&esp;“大概，是因为这张清单的事完成了的话，我持有的所有股权，都会归于你名下。”

&esp;&esp;他接过了那张清单。

&esp;&esp;我知道这不是他要的答案，那瞬间我也许在期待他的拒绝，拒绝这个报酬的方式，就像前几天我三年之后第一次踏进他的办公室，他在等我道歉，等我悔改，等我做回那个兢兢业业的小实习生，虽然和非常有权势的人牵扯在一起，却仍然像对待救命稻草一样对待自己的工作，会用几个月的工资来赔他一套衬衫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平凡人的小实习生。

&esp;&esp;但我没有。

&esp;&esp;于是他也没有。

&esp;&esp;81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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