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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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陆郑氏没精打采盯着厨房里煮上甜汤，一进门就看见自家相公撅着腚跪在软榻上，偷偷从窗户缝里瞧呢。哦不，不是瞧，是耳朵贴在窗户缝儿上，跟做贼之前踩点儿似的。

&esp;&esp;“你干嘛呢？”陆郑氏上前拍他，“没个正行，叫人看见要笑话的。”

&esp;&esp;陆有福高深莫测捋着刚养出来的一缕小胡子笑：“我这是帮咱大郎治病呢。”

&esp;&esp;陆郑氏：“？？？”

&esp;&esp;绝不是敦伦该有的动静。……

&esp;&esp;陆郑氏怎么问，陆有福都不愿意多说，阿飞倒是很快就找到了林蓉。

&esp;&esp;她正跟阿庄和阿成叔侄俩在尝试玻璃的烧制，其实林蓉更想制作出来的是镜子，但她对镜子所知甚少，她只知道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在玻璃的其中一面用银或者铝化成液体，均匀覆盖在玻璃上，然后打磨加热后，重复这样的过程，最后在背面涂抹上暗色颜料，抹平放凉，就能清晰照出人像来。[注]

&esp;&esp;那想要制作镜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制作玻璃，这个过程林蓉从瓷窑可以开始干活儿就在尝试，已经尝试了快一个月，学子们都已经还差最后一门考试就结束今年府试，他们还是没能成功。

&esp;&esp;林蓉只记得有人提过，制作玻璃，里面需要添加石英石、石灰石和纯碱，好像还有什么重晶石和硼砂、硼酸什么的，但她也不知道这三样东西长什么样子啊，她在末世时倒是没少打碎玻璃窗收集物资，怎么可能注意到玻璃是什么组成的。[注]

&esp;&esp;这种时候她就特别遗憾自己不是个高精尖的理科人才，至少当年听人说起来的时候，多听点也行啊，她记性还是不错的。

&esp;&esp;没办法，阿庄和阿城只知道她要制作透明的瓷件，这有点为难住两个人，陶瓷都是不透明的，他们从没见过透明的瓷罐啊。

&esp;&esp;“听您的吩咐，这温度烧瓷已经过高了，好在也有些没碎掉的，可是……”阿成指挥阿庄拿出失败却没碎掉的杯子和瓷片出来，“也不是透明的，不过比奴等过去烧过的瓷片都要透亮些，在阳光底下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esp;&esp;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阿庄举着那块瓷片放在门口，夕阳还带着热度停留在西头，林蓉也看得出来，这感觉跟毛玻璃似的，说完全不透，其实也能看到一点点阳光的光晕，可距离透明的玻璃，能够做镜子的那种，差太远了。

&esp;&esp;“也许是我们加的东西还不够？你们可曾听过硼砂？或者你们知不知道有什么矿石是透明的，至少不是像石头那样。”林蓉皱着眉问，实在不行还是得往里面添加重晶石什么的，她并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可是听名字感觉应该是透明的。

&esp;&esp;阿成和阿庄对视一眼，双双摇头，他们所在的河南道多产铁矿和铝矿，矿石种类并不算多。

&esp;&esp;倒是阿飞跑过来喘着粗气站在门口，听见林蓉如此问，忘了自己要说的事情，下意识开口：“奴见过。”

&esp;&esp;林蓉扭过头：“在哪儿见的？还能找到吗？”

&esp;&esp;阿飞挠挠脑门儿：“奴家就在淮南道偏北的山里，被卖的时候恍惚有点记忆了，奴记得小时能从山脚下抠出来透明的小东西，跟石头一样硬，但是很好看，跟宝石似的。”

&esp;&esp;“阿翁知道你是哪里人吗？”林蓉立刻又问，“或者卖你的人牙子还在颍州府吗？”

&esp;&esp;“这个您得问老爷。”阿飞这就不知道了，说到这儿他记起来要紧的事情，有些局促催林蓉，“娘子忙完了吗？奴能单独跟您禀报吗？有要紧事儿。”

&esp;&esp;反正他们添加了好多东西也没能把玻璃制作出来，林蓉也不着急再尝试，交代阿成和阿庄暂时停一停，她带着阿飞往正房那边走。

&esp;&esp;路上阿飞脸色说不出是尴尬还是不好意思，低声把阿徐告诉他的话跟林蓉说了一遍。

&esp;&esp;说完他眼巴巴抬起头看着林蓉：“娘子，您，您和郎君，会……百年好合吗？”他也就知道这么一个吉利的词了。

&esp;&esp;林蓉一路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容，哪怕是阿飞说到陆有福发现她不对劲也没变，听了阿飞的话，她认真看了阿飞一眼，见他急得眼眶都有点发红，想了想才回答他：

&esp;&esp;“没有人能保证跟自己的另一半相爱一辈子，因为谁都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只要在自己还能做主的时候，做到让自己不后悔就够了。”

&esp;&esp;阿飞：没听懂。

&esp;&esp;“那……那您不会离开陆家吧？”他干巴巴问道。

&esp;&esp;林蓉笑着摇头：“原来说不定，如今嘛，我确实不想离开，不过还要看缘分。”

&esp;&esp;缘分？阿飞眼神迷茫得很，既然都能在月老见证下拜堂成亲了，那娘子和郎君应该是有缘分吧？

&esp;&esp;他也不敢说太多，只敢在心里偷偷嘀咕，盼着郎君和娘子有缘分一些吧，千万千万一定要很有缘分，他不想换个女主人。

&esp;&esp;林蓉只是忍俊不禁看着阿飞偷偷双手合十在那里嘀咕，并不再安慰他，只是意味深长看了眼卧房的方向。

&esp;&esp;本来她打算是跟陆成材慢慢来的，她见过太多脱了裤子就搞的事情，对这个实在是没有什么期待，反倒是曾经少有的几个关系好的姑娘满脸梦幻跟她说过的什么情趣让她很感兴趣。

&esp;&esp;可既然陆家二老都这么担忧，也许可以先把鲜肉吃进嘴里，再慢慢搞情趣？反正林蓉是一点都不慌的，没吃过猪肉的她见过太多‘猪跑’，末世前的人大都还只能看小黄片呢，她现场版都不知道碰上过多少，她觉得这种事情她完全可以非常轻松的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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