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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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世珏望着宝嫃，宝嫃只是仰头看着他，眼中带着一点胆怯地期盼。连世珏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略微沉默，回头看着兴高采烈地连婆子，终于惜字如金般说道：&ldo;别杀这鸡。&rdo;男人说完了这个，嘴角抽动了一下，俊脸上难得地闪过一丝类似窘迫的神色。连婆子正在打量这鸡怎么吃，闻言道：&ldo;儿啊，不是正好杀了它给你炖汤补一补？省得那连显家的平日里可凶了，这回又是怎么了？万一他想明白了再给咱们要回去怎么成？&rdo;连世珏万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小心思，却也不说其他，只道：&ldo;他不敢。&rdo;说完之后，便转身望内去了。连婆子当然不敢不听连世珏的话，只是小声嘀咕道：&ldo;不杀了，留着又得喂粮食吃……留着做什么？&rdo;宝嫃见状，急忙道：&ldo;婆婆，这只鸡可以下蛋的。&rdo;连婆子横了她一眼：&ldo;那你好生喂着吧！……别忘了饿瘦了的话，再吃连这点肉都没了！&rdo;把鸡放下，便又出去串门子了。宝嫃见连婆子去了，急忙回身去厨下掏了一小把糙麦出来，撒在地上，那母鸡咯咯叫着过来啄着吃，宝嫃又抱了一把稻草，放在墙角处。那鸡啄了会儿米，便又跑到稻草上去踩来踩去，在墙角儿不停地刨抓找虫子吃，宝嫃甚是喜爱，看的眼睛放光，过了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回到屋内，探头道：&ldo;夫君……&rdo;连世珏坐在桌子边儿上，望着她放在靠墙处的做针线活的小小簸箕筐儿：&ldo;嗯？&rdo;回头过来。宝嫃道：&ldo;夫君，我要去地里看看，你不会出去吧？&rdo;连世珏本能地要答一声&ldo;嗯&rdo;，转念间却又道：&ldo;去地里？看什么？&rdo;宝嫃道：&ldo;昨晚上下了雨，我看看好不好把地翻一翻，好种苞米了。&rdo;连世珏瞪大眼睛，听得一愣一愣地，宝嫃道：&ldo;夫君，你在家里不会出去吧？&rdo;连世珏环顾这有些破烂简陋地斗室，他曾几何时有过这么孤闲的时候？不由地笑了笑：&ldo;你一个女人家也去翻地……我跟你一块儿去吧。&rdo;宝嫃倒是惊了一下，旋即又欢喜道：&ldo;那也好！&rdo;她自然是最想两个人在一块儿的，也省得她提心吊胆地。连世珏见她进门来，飞快地拿了块灰蓝色粗布帕子围在脖子上，又出门去柴房里，取了两个斗笠，拎了一把锄头出来：&ldo;夫君，刚下过雨，如果太涝的话地还不能翻动，我们就先去看看吧？&rdo;她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男人哪懂这个，就含糊道：&ldo;好啊。&rdo;两人正要外出，却听得屋里头一声咳嗽，却是连老头出来了，见状道：&ldo;世珏要下地？&rdo;宝嫃见他露面，却不敢太高兴，就看连世珏，男人对上她一双毛眼睛，心里暗笑，就&ldo;嗯&rdo;了声。连老头看看天色，道：&ldo;也好……这样或许就不用叫世誉帮手了，昨晚那场雨有些急，下了也有些时辰，地大概还捞着，估计得明天才能翻……你们先去看看吧！&rdo;他一摆手，忽然又想起件事，&ldo;割回来的麦子，还堆在打谷场上吧？&rdo;宝嫃道：&ldo;是的，公公。&rdo;连老头道：&ldo;看日头把地晒干了……也好晒麦子了，晒一晒，就好打场，别错过了这么好的日头。&rdo;宝嫃道：&ldo;好的公公。&rdo;连世珏见老头有些瘦不禁风，说几句咳嗽一声，显然是个有病的，就不吭声。宝嫃应答完了，连老头才道：&ldo;走吧。&rdo;从里头搬了个小板凳出来，在院子里靠着墙边晒太阳。连世珏将出门前，就听到老头哼什么&ldo;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rdo;，很是悠闲似的。宝嫃出门，才把一个斗笠给男人戴上，自己也戴了一个，看男人的新造型，越看越喜爱，就歪头笑一笑，扛着锄头顺着大街往前走。男人沉默片刻，便道：&ldo;地里的活也都是你做？&rdo;宝嫃守着他，像是守着宝贝，就雀跃说道：&ldo;夫君，咱们的地不大，只有两亩稻子，三亩麦子……先前倒还多一些，只是你没回来，公公婆婆做活儿不利落，时常要请世誉兄弟过来帮手，那么多地照应不过来，就给了他一些让他种着，每年他会给半袋稻子，半袋麦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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