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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1页）

&esp;&esp;程昶问：“你已知道是陵王做的了？”

&esp;&esp;“这有什么难知道的？”卫玠抱着臂，往椅背上一靠，“皇城司起火那日，你最后让我查的就是陵王和方家的关系。且你出事当日，我就觉得柴屏不对劲，这个人从来不来我皇城司，怎么刚巧那日来了？”

&esp;&esp;他左右一看，候在两侧的武卫会意，纷纷退出值房，把门掩上。

&esp;&esp;卫玠又凑近，压低声音问：“我听人说，柴屏受刑了？是你命人下的手？”

&esp;&esp;程昶没否认，“嗯”了一声。

&esp;&esp;卫玠愣了愣，大绥立朝之初就有“刑不上大夫”的规矩，柴屏堂堂御史中丞，便是犯下再大的罪过，当斩便斩，但照规矩，不能受刑。昨天有人和他说琮亲王府的小王爷下令对柴屏动了私刑，他还不信，觉得程昶不是这样的人，没成想竟是真的。

&esp;&esp;卫玠抬目细看了程昶一眼。

&esp;&esp;离得近了，他才发现他的眉宇间隐有一丝森然的、冷凛的戾气。

&esp;&esp;他与程昶相识不算久，却也知清楚他是个少情寡欲的脾气，这样的戾气，从前在他身上从未有过。

&esp;&esp;卫玠不由问：“那日在皇城司，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esp;&esp;然而程昶听了这话，只是沉默。

&esp;&esp;卫玠于是道：“行，你不愿说，我不问了就是。”他想了想，劝道，“但柴屏这个人，既然肯听陵王的授意追杀你，想必是陵王多年亲信，你就是命人动刑，不能说的他照样不会说，还不如让人把刑给停了，省得老狐狸那里不高兴。”

&esp;&esp;“我知道。”程昶淡淡道，“我从未想过要从柴屏嘴里审出什么，我就是看不得他好好活着。”

&esp;&esp;卫玠又愣了下，直觉程昶有些不对劲，他张了张口，想要再劝，可转念一想，皇城司走水当日，被追杀的人不是他，被锁在一片火海里的人也不是他，既然不能感同身受，又何必慷他人之慨？

&esp;&esp;“行吧，那我帮你查下柴屏的底，看看他为什么要效忠陵王。”

&esp;&esp;“不必了，这事我已交给宿台去查了。”程昶道，“你要是得闲，帮我去查一下当年忠勇侯的案子？”

&esp;&esp;“忠勇侯的案子？”卫玠一愣，忠勇侯的案子不是早已结了么？还是程昶亲自结的。

&esp;&esp;他问：“你怀疑老忠勇侯的死，和陵王也有关系？”

&esp;&esp;程昶一时没答。

&esp;&esp;他之前查到老忠勇侯之所以御敌而亡，是因为郓王挪用了发去塞北的兵粮。

&esp;&esp;可陵王是个有本事的人，那阵子陵王执掌户部，郓王挪用兵粮的事，凭他的才干，只要一查账册即知。

&esp;&esp;他既知道，为何不立刻把这事捅到昭元帝跟前？为何任由郓王投毒去害故太子？

&esp;&esp;当时故太子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他若挑个适当的时机，把账册的事告知昭元帝，非但算是救了故太子一命，还能得昭元帝青睐。

&esp;&esp;但他没有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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