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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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1页）

&esp;&esp;“我知道。”她颔首，“定全力相助。”

&esp;&esp;“约定。”她说。

&esp;&esp;帘外雪落簌簌，帘内烛光摇摇。她倾身朝他抬起一只手，他轻轻在她的掌心一击。击掌声啪地一响，两人的眸光微动。

&esp;&esp;“多谢。”他低笑了一下，“我觉得……你好像我的小神仙。”

&esp;&esp;“什么？”她怔了下。

&esp;&esp;“你好像是上天派来的小神仙。”

&esp;&esp;他轻轻笑道，“我此生得遇你，如有神明眷顾。”

&esp;&esp;“康，”他换了自称，“不胜荣幸。”

&esp;&esp;这一刹那，天地皆白，雪落无声。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有如山的重量，又如水一般流过，稍纵即逝，转瞬即逝。

&esp;&esp;他敛了眸光，淡淡笑着。那个笑容复又沉落，只是无言的静谧。

&esp;&esp;“谢康。”她喊他的名字。

&esp;&esp;“夫人，”他笑着摇头，“别放在心上……我大约是太累了，胡言乱语罢了。”

&esp;&esp;他轻轻闭了闭眼，掌根抵了下眉心，掀开窗帘往外扫了一眼，“到了。最后这段路步行过去吧……夜深了，母妃不喜车马吵闹。”

&esp;&esp;姜葵扶着谢无恙下了马车。他仍坐着木轮椅，略有些困乏，微微低垂着头，眼睑倦倦半阖。几粒雪籽缀在他的睫上，隐隐闪着一点淡光。

&esp;&esp;德妃的承安殿里一片寂静，长长廊道上燃着供奉神佛的香火。

&esp;&esp;两人在一名宫人的引导下步入偏殿，一位年长端庄的妃子面对一尊佛祖玉像，跪坐在一个蒲团上，手执一串念珠，正闭目拜佛祝祷。

&esp;&esp;听见声音，她回过头，望见坐在木轮椅上的谢无恙，淡淡笑了笑，“无恙，你这孩子，又装的什么病？”

&esp;&esp;“母妃。”谢无恙携姜葵起身行礼。

&esp;&esp;他干脆利落地弃了木轮椅，走去扶起跪在佛前的母妃，搀着她坐在一旁的软榻上。

&esp;&esp;“这是姜氏幺娘吧？”德妃望了望姜葵，示意她过来，“从前见过几次，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esp;&esp;她挽住姜葵的手，“我身体不好，日日礼佛，不在宫里走动，与你见得少了。无恙这孩子，怕打扰我，也不敢带你来。”

&esp;&esp;“是我的错。”谢无恙笑了一声。

&esp;&esp;德妃剜了他一眼，接着问姜葵，“可有小字？”

&esp;&esp;“小字小满。”姜葵恭敬答道。

&esp;&esp;“是了，我记得。”德妃忆起了什么，“阿莲的女儿。”

&esp;&esp;“母妃也同我母亲相熟么？”姜葵好奇道。

&esp;&esp;“你母亲当年是少将军，谁人不识得她？”德妃笑道，“那时候京城里的世家女，个个都仰慕她纵马沙场的身姿。”

&esp;&esp;她望向姜葵，“你很像她。尤其是眼睛。”

&esp;&esp;“许多人这么说。”姜葵笑起来。

&esp;&esp;“都坐下吧，别站着讲话。”德妃拍了拍身边的软榻，扫了谢无恙一眼，“夜已深了，你还站得住？”

&esp;&esp;谢无恙无奈地笑道：“母妃，我身体也没那么差。”

&esp;&esp;“我日日在佛前祈祷你平安，许是多少有些用了。”德妃笑笑，“今日是你的生辰，我遣人送到东宫的玉如意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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