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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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1页）

&esp;&esp;船里

&esp;&esp;◎噤声。◎

&esp;&esp;谢无恙整个人僵住了。

&esp;&esp;他一动不动，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esp;&esp;少女的呼吸声响在耳畔，含着微微的喘息。温热的气流掠过他的脸颊，带起几根发丝，挠得他有些痒乎乎的。

&esp;&esp;两个人贴得很近，一前一后地坐着。谢无恙坐得笔直，姜葵半跪着欺身而上，一只手从背后探出来，紧紧地压住他的下颌，把他摁在自己面前。看似缱绻的动作，却透着逼人的杀气。

&esp;&esp;她湿漉漉的长发垂落在他的袍角上，濡湿了一团深红。

&esp;&esp;少女纤长的手指从他的唇上经过，缓缓下落到颈间，轻轻一提，抬起他的脸，而后将他整个人带得站起来。

&esp;&esp;谢无恙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任由她像摆弄木偶似的摆弄着自己。

&esp;&esp;姜葵也保持着沉默。她押着他一齐迅速后退，后背抵在船舱的门上，无声地把门关上了。紧接着，她按着谢无恙的那只手不动，握刀的那只手横劈而出。

&esp;&esp;刀光一闪，扑灭了悬挂在门上的那盏瓷灯。

&esp;&esp;船舱内陷入一片漆黑。两人的呼吸声低低地响起在彼此耳边。等到姜葵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忽然发现前方的案几上歪倒了一个茶壶。

&esp;&esp;微弱的星光从天缝中流泻，洒在那张案几上。

&esp;&esp;在姜葵带着谢无恙起身的那时，紫砂茶壶被拖过的衣袍掀倒，流了一地清茶。一个用过的小口茶杯静立在满桌的茶水里，杯子里喝到一半的茶水反射着清浅的粼光。

&esp;&esp;姜葵眨了下眼睛。

&esp;&esp;谢无恙在这里……喝茶？

&esp;&esp;他大半夜的没事干一个人在这里喝茶……？

&esp;&esp;“你到底……”她压低嗓音问他。

&esp;&esp;问到一半，一阵剧烈的躁动袭击了她，生生止住了她的发问。

&esp;&esp;之前勉强用内力压制住的那股热流，此刻更为激烈地汹涌而来。不知道为什么，谢无恙的出现似乎让她更加难以克制自己了，胸口有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反复烧灼着她的精神。

&esp;&esp;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哼，猛地把谢无恙推倒在地上。“砰”的一声轻响里，她揪起他的领子，逼着他翻过身来，然后蓦地凑近他的脸，把呼吸的气流轻轻地喷到他的耳垂上。

&esp;&esp;谢无恙还是一动不动，他似乎整个人彻底地僵住了。

&esp;&esp;姜葵俯身向下，压在他胸口，整个人凑得很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巴。眼前一片混乱的颜色，燥热的气流在体内乱窜，她什么也看不清，只闻到深幽的檀香气味，来自谢无恙的衣袍。

&esp;&esp;那种香气让她更无法自持了。

&esp;&esp;她不受控制地探身下去，靠近他的喉间。长发披落，星光一路倾洒，照亮那张明艳张扬的脸。此刻的她双眸含星，眼角泛一点绯红，简直像一个落水的迷人鬼魂，要把过路书生的七魄都勾走。

&esp;&esp;谢无恙忽然动了一下。

&esp;&esp;很难说清他的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他似乎只是在她的身下，微微偏了一下头。

&esp;&esp;姜葵顿时清醒了一霎。

&esp;&esp;她用力攥了一下手中的刀柄，咬着嘴唇，挥刀划向自己的手臂！

&esp;&esp;呼啸的刀风带来了一阵凉意。在这种情况下，她只有划伤自己，用身体的疼痛来保持精神的清醒。

&esp;&esp;——忽然有一只手按住了她。

&esp;&esp;姜葵眨了眨眼睛。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团乱七八糟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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