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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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第2页）

&esp;&esp;“大概是没有漂亮的花灯，没有好看的衣裳，没有甜甜的糕点，没有小茶服侍你用膳就寝。”司马显姿说道。

&esp;&esp;这都是元庆最最喜欢的东西。

&esp;&esp;元果不其然，元庆立马露出惊恐的神情，里面转头钻进母亲的怀抱。

&esp;&esp;“那我不要疾病。”她钻进母亲的怀抱撒娇，“我要衣服，花灯，糕点和小茶，还有母亲。”

&esp;&esp;司马显姿总是揉着元庆的黑发，望着宫墙外的形形色色，既温柔又伤感的说：“好。”

&esp;&esp;“伤寒，高烧喘息，咳嗽不止。”元庆费力的回想着她曾听到过的东西，可年代久远，她回忆起来颇为费劲，想起的更多是与伤寒有关的和母亲一起的记忆。

&esp;&esp;她皱起眉头，显得有些痛苦，母亲念书的声音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与之相和的是趴坐母亲腿上的自己。

&esp;&esp;“死者身上会出现血斑瘀块……手脚发黑，三到七日，不治而亡。”元庆的声音猛地顿住，她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也不去关顾炉灶上咕嘟咕嘟作响的豌豆粥，反而头也不回的冲出土培房，钻进有用黑色炭笔花着黑黝黝字母的隔壁房子。

&esp;&esp;屋内的病患根本没有察觉她的到来，疾病将他们折磨的没有人形，一个一个勉强喘息着。

&esp;&esp;元庆冲到其中一个女人的身边，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粗布单，掩盖在粗布单下的，是女人皮肤上肿胀的脖子腋下，以及皮肤下的淤血。

&esp;&esp;元庆眉头紧紧皱起，她执起女人的手，指尖已经泛出黑色。

&esp;&esp;生病的女人喘息着，费力的吐出一句话：“我，你……”

&esp;&esp;“你没事。”元庆已经等不及她将这一句话说完，在一片死寂之中，她突然看到了迷茫中的光亮。

&esp;&esp;——《伤寒杂病论》中又记载当年医圣治疗伤寒的药方。

&esp;&esp;如今看起来，这奇怪瘟疫的症状，与纪述中的伤害病出奇的相似，若两者真的就是同一种瘟疫的话……

&esp;&esp;元庆脸色惊变。

&esp;&esp;那这将是一场浩劫。

&esp;&esp;她死死握住拳头，敲敲自己的脑门，可隔着面具，她只碰到了冷硬的皮革。

&esp;&esp;要快些想起来才好，快些想起医书上记载的药方。

&esp;&esp;想着，元庆离开了这间病房，她费力的在诸多气味之中辨识这莉莉的味道，要赶快将这个发现告诉她。

&esp;&esp;毕竟，她才是真正的医者。

&esp;&esp;

&esp;&esp;莉莉听元庆讲述了她刚刚想起来的事情，虽然很疑惑元庆口中的东汉，张仲景，《伤寒杂病论》等拗口复杂的词语，但听到伤寒与瘟疫高度相似的症状之后，莉莉的表情还是出现了些许的变化。

&esp;&esp;“你说，有药方？”她又重复问了一遍。

&esp;&esp;元庆郑重地点头：“是的，医书上有记载，只是我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讲那些记忆整理好，我会尽快将药方抄写下来给你。”

&esp;&esp;“拜托了。”莉莉恳切地看着元庆，“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esp;&esp;

&esp;&esp;元庆照常割开手腕，鲜血顺着她的手腕，一点一点流入锅中，她弯腰压小火焰。

&esp;&esp;身形虚晃了一下，她抬手按住了头。

&esp;&esp;眼前一片黑色，景物重重叠叠。

&esp;&esp;元庆连忙扶住手边的事物，疼痛传来，她猛得收回手。

&esp;&esp;慌乱之间，她竟然抬手按在了滚烫的锅沿上，手指上烫红一片皮肤，浮现起一个又一个小水泡。

&esp;&esp;元庆甩了甩手，走到一旁的角落坐了下来。

&esp;&esp;视线落在手腕上残留的伤口上，元庆压一下唇角，失血过多，她的能力正在一点一点退化，原先需要控制恢复速度才能保证流出足够的鲜血，现在越脸这样的小伤口都难以恢复。

&esp;&esp;元庆将衣袖挽下去，遮挡住手腕上的伤口。

&esp;&esp;她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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