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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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第1页）

&esp;&esp;他们在这个大石块附近摆满了野兽作为牲礼，然后给这些野兽放血，用它们的血液来浸泡这个大石头……不，是浸泡这个祭台。祭台会在血液浸泡下缓缓变大，最后就像吃饱了一样变成鼓胀的圆形，摸起来还是硬邦邦的，但是看着很软。可是过不了多久，祭台就会重新干瘪下来，这时候萨满们需要继续献祭生命，将它喂饱。

&esp;&esp;一个很年轻的萨满掀开了自己的帽子，他不耐烦地看着黑乎乎的祭台说道：“神不会来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部落里打铁，造点对抗人类的武器。”

&esp;&esp;萨满们的帽子都是用野兽脑袋制造的，他们把野兽脑袋里的东西挖空，然后把下颌去掉，将野兽的脑袋套在自己头上，整张脸都藏在狰狞的兽头之下。

&esp;&esp;这个年轻萨满是不久前被选为萨满的，他也许是兽人最后一代萨满了。因为很快就要与人类开战，侍奉神明的兽人萨满也都跑去准备战争了，来这里祭祀的人越来越少，神庙很快就会走向荒废。

&esp;&esp;在神无法解救他们的时代，兽人只能自己走向尸山血海。

&esp;&esp;“嘘，小声点。”他身后传来细细的声音，那是个狐人少女，“被长老们听见可就不好了。”

&esp;&esp;她伸手把这个年轻萨满的帽子戴上，然后闭上眼继续祈祷。

&esp;&esp;年轻萨满恼火地扔下了帽子，然后推开围在一起的老萨满们，在他们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走到了祭台上面。

&esp;&esp;他抬起手臂，大声说道：“神不会帮我们的！能解救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与其在这里给野兽放血，不如去前线杀敌！”

&esp;&esp;老萨满在震惊中割开了最后一头牛的脖子，鲜血顺着沟槽流到那块大石头底下。

&esp;&esp;“停下吧，诸位！”年轻萨满挥手高呼，“我们必须亲手创造属于兽人的未来！”

&esp;&esp;狐人少女惊慌地冲上去拉他：“快下来，你会激怒灭世神的！”

&esp;&esp;“灭世神？”年轻萨满发出轻蔑的笑声，“如果厄尼尔真的存在，那就让它来惩罚我啊！”

&esp;&esp;狐人少女一口咬在他手臂上，趁他低头痛呼的时候一把将他拉下了祭台，她哀求道：“拜托了，拉斯科！别惹麻烦了，长老们会把你扔去当祭品的，稍微忍过一会儿就好了……”

&esp;&esp;拉斯科愤怒地推开她，朝着所有萨满说道：“哪里有神！告诉我！你们祈祷了这么久的神到底在哪儿？你们献上的祭品真的能招来灭世神的庇佑吗？人类轰炸了森林，可它根本没有出现不是吗？”

&esp;&esp;“拉斯科！”狐人少女差点哭出来，“别在这儿闹了，我们回去好么？”

&esp;&esp;那些年老的萨满都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有些疯狂的拉斯科，然后动作熟练地割开一只又一只野兽的喉咙。

&esp;&esp;“你们献上再多的祭品又怎么样？”拉斯科没有理会那个哭喊着的狐人少女，他回头指着祭台，“这只是块普通的石头而已，神永远不会从天而降……”

&esp;&esp;“轰！”

&esp;&esp;神庙的穹顶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比周围所有烛火加起来都刺目的光芒闪耀在神庙上方。

&esp;&esp;十字架的光辉照亮了昏暗的神庙，四周的壁画就像活了过来一样，那些粗糙的线条在摇曳的火光下变得生动无比。围绕着祭台的野兽鲜血变得如同活物一般，它们自己流动着，焕发出鲜亮而具有生命力的光彩。祭坛漆黑的颜色里浸染了血液的红，近乎妖异的光泽在石面上闪烁不定。

&esp;&esp;拉斯科顺着璀璨的光芒抬头看过去，十字架从神庙上空急坠而下，那上面捆缚着垂死的神。

&esp;&esp;他眨了下眼睛，似乎想确认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

&esp;&esp;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十字架已经消失了。

&esp;&esp;浑身是血的神落在了祭台上。

&esp;&esp;杰拉尔德感觉自己背部接触到的根本不是石头，而是热水，没有一点痛感，他感觉仿佛被温热的泉水浸泡着一样舒畅。他撑起身子，看了一眼被自己护住的安默拉，她已经昏迷过去了。

&esp;&esp;谷地不深，但是直接落地还是会死得很惨，所以杰拉尔德鱼形的吗？

&esp;&esp;“是的，感谢神的降临。”狐人少女虔诚地低下了头，“看来厄尼尔大人已经接受了来自我们的祭品。”

&esp;&esp;杰拉尔德这才发现周围堆满了野兽的尸体，有几十个血槽从放祭品的地方连通到他所在的祭台下面。这些血槽很细，有种与整个神庙格格不入的精致感，它们深不见底，年代久远，厚重的黑红色血垢积在凹槽的边缘，看上去非常恶心。

&esp;&esp;那些刚刚被划破喉咙的野兽趴在血槽边上，这块石头上传来不可思议的吸引力，将它们身体里所有的血都抽干了。

&esp;&esp;不仅如此，这些陈年的血垢也开始一点点消失，整个血槽焕发出银亮的光彩，自远古以来的献祭全部都在这一瞬间被石头祭台接纳了。血槽看上去就跟新的一样，如果不是那几具干瘪的野兽尸体，杰拉尔德都不敢相信这里经历过血腥的祭祀。

&esp;&esp;安默拉听见开拓度正在飙升，当周围那股温暖的力量逐渐消失时，开拓度终于抵达了二点零。

&esp;&esp;“意识空间一切正常，开拓度二，人手

&esp;&esp;神国演变至今，安默拉不得不开始以一个人的身份揣测神会具有怎样的特质。

&esp;&esp;首先是第一重临界值解禁后神国赋予她的预言能力，那个被称为“神谕”。

&esp;&esp;神谕也是一种占卜术，指的是具有特殊能力的人通过种种仪式沟通神明，然后神会告知他关于未来的预言。在教廷或者其他种族的信仰中，求取神谕是常有的事情，但是除了占星台，其他地方的准确率往往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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