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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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第1页）

&esp;&esp;“赢了吗？”

&esp;&esp;“赢了。”

&esp;&esp;老司欣慰地夸奖：“揍得好。”

&esp;&esp;心里又酸又甜，司寂真想抱抱老司。看看手表老司叹了口气：“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多插嘴。总之，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esp;&esp;司寂拼命点头。老司还有课，交代一句“中午没你的饭”就先走了，左言换到他座位上，同司寂面对面：“我们谈谈吧。”

&esp;&esp;司寂秒回：“谈什么，谈恋爱吗？”

&esp;&esp;奶茶店里就他们俩，老板娘忙活着看电视剧，压根没空听他们说话。左言点了支烟，目光陡然复杂起来：“那个姓谢的，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esp;&esp;“不好说。他就是这种人，再怎么样也要保住自己的面子。哪怕明知道是自己错了也不肯承认，用贬低别人来给自己找平衡。”

&esp;&esp;“所以他是真的后悔了才来找你的，也是真想和你复合。他说什么，今天是他生日？”

&esp;&esp;“是啊。说起来好玩，之前的两个生日他都是和同事一起过的，两次回家都过了12点。我气炸了和他吵，他说这是应酬需要，让我别大惊小怪的。”

&esp;&esp;左言笑笑。

&esp;&esp;“你也觉得我傻逼吧？他连应酬都不愿意给我。看他喝多了我还特心疼呢，让他意思意思尝了口蛋糕就放过他了。”

&esp;&esp;“他出柜了吗？”左言问。

&esp;&esp;“出轨有，出柜没听说。”司寂挠挠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那个小处男甩了，活该。”

&esp;&esp;“你倒是态度坚决。”

&esp;&esp;“对啊，所以他才觉得我没爱过他。但之前我俩已经冷战了半年多，他承认出轨还嫌我不干净，去他大爷的，谁求他谁孙子。”

&esp;&esp;说到这里司寂突然白了脸：“我操，他不会把我裸照发微博吧？”

&esp;&esp;“还有裸照？”

&esp;&esp;“是！只有一张，露屁股没露脸。但我这卷毛也太好认了……我去探探敌情。”司寂拿出手机开始搜谢荣微博，一看却愣住了：“妈逼。”

&esp;&esp;左言夺过手机。谢荣微博首页

&esp;&esp;推着让他坐好，左言把手机还给他：“司寂，你和他在一起四年，最后还是分手了。”

&esp;&esp;……好了，前方高能。司寂深吸口气，捧着脸看左言：“是呀，不然哪能遇到你。”

&esp;&esp;左言垂眸，半天才抬眼看他：“你早该发觉，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esp;&esp;“……然后？”

&esp;&esp;“你什么事情都能往好处想，无论多么坏的情形，在你那儿都会很快变成好的。我很喜欢你的性格，也很羡慕。”

&esp;&esp;如果没有后面七个字就好了。司寂揉着脸，继续认真听。

&esp;&esp;“但我跟你完全相反。多好的事情在我这里也高兴不过几秒。”左言语速很慢，表情沉郁，“这是经历使然，性格使然，我知道这不好，但改不掉。”

&esp;&esp;人穷其一生都在跟最初的性格作斗争。很少有人能赢，绝大多数经过无数次痛苦的挣扎，最终也还是只能认输。

&esp;&esp;“我父亲是自杀的。”左言又低下头，抽出一支没点燃的烟在指尖转，“临死前他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当时忙着照顾小朋友，没听见。他又跟家里打座机，我正好因为请假在家，接到了。

&esp;&esp;“他跟我说，爸爸以后再也不能照顾你和妈妈了。我一点都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嘲笑他说：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你的照顾，以后也不需要。

&esp;&esp;“他哭了。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和我妈，对不起早逝的爷爷奶奶，他莫名其妙忏悔了好几分钟，我一句都没有安慰他。

&esp;&esp;“之后他挂了电话。全秋城人都知道他死了的时候，我还在家里生他的闷气。他工作太忙，每天应酬不断，我从小就习惯他不存在。他跟我说话时我会尴尬，他回家吃饭我会用最恶毒的话来刺激他。我妈身体不好，他只会买一堆营养品放在家里，转眼又离开。他总说以后退休了会陪我们，可也只是说说而已。”

&esp;&esp;可真当他死了，母亲猝不及防要带左言离开时，左言真的慌了。这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突然之间就要和他说再见了，一夕之间天翻地覆。

&esp;&esp;“失去一样东西太容易了。”左言苦笑着对司寂说，“我爸，我妈，还有——很多。讨厌的东西没了就罢了，可如果是自己珍视的呢？”

&esp;&esp;“会很痛苦。”司寂喃喃答道。

&esp;&esp;“越是美好的东西，就越不能碰。”左言小心翼翼握住司寂的手，又放开，“毁了我自己不要紧，但绝不能毁掉它。我没有自信能保护它，也没有自信它会一直属于我，这么说，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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