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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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乞儿和丑儿（第1页）

&esp;&esp;雨夜，高速公路。

&esp;&esp;透过厚厚的云层，在那浩瀚的宇宙之中，九颗距离地球最近的星辰连成一条直线。

&esp;&esp;很多天文爱好者在骂着贼老天，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让整个国家超过十五个省出现大规模降雨？

&esp;&esp;同样咒骂这老天的，还有高速路上开着车的司机。

&esp;&esp;他着急，因为后车座上他的妻子正捂着肚子，奋力的深呼吸着。

&esp;&esp;临盆在即。

&esp;&esp;一个弯道，吱吱吱一阵刺耳的轮胎打滑声，带着惊叫和怒吼，车子翻滚下山，一缕青烟直上，汽油在雨水中映衬出七色光华。

&esp;&esp;妻子由于没有系安全带，被甩出老远，头撞在树干上，当场死亡。

&esp;&esp;胯下殷红一片，血液和羊水，与那汽油混合在一起，泛出一种妖艳的红。

&esp;&esp;一个老乞丐顶着一个纸壳箱，草草的擦了两下屁股，赶忙冲了过来，看到此情此景，正要哀叹两声，却突然听到孕妇身下传来一响哭声。

&esp;&esp;一道惊雷，从天空中直劈下来，照亮了整个世界，仿佛直达那宇宙的最深处，让人间与虚无短暂的连接起来。

&esp;&esp;老乞丐急忙伸出黝黑的手掌，拇指在各个指节上碰触了几下，猛地大惊失色，赶忙跑到孕妇身边，撩开衣裙一瞧，一个干瘪黝黑的小脑袋正露了出来，脖子卡在那里，却奋力的哭嚎着。

&esp;&esp;猛然间，九道星光垂坠而下，化作一道玄之又玄，肉眼不可见的光束，在婴儿身上汇集，形成一个九星圆盘，只一闪，就隐了下去。

&esp;&esp;老乞丐将婴儿拽了出来，食指中指一晃，便‘剪’断了脐带，简单打了一个结。

&esp;&esp;正要将婴儿小心的揣在怀里，就听轰隆一声巨响，车子爆炸的热浪直接把老乞丐掀了一个跟头。

&esp;&esp;火光中，婴儿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短小的四肢不停的向天空够着、指着，仿佛是在控诉，仿佛是在怒骂，悲戚的哭声，好似比那雷霆，比那火焰更为响亮。

&esp;&esp;五年后，落英市的街头上便出现了一对奇怪的乞丐组合，一老一少，老的没事只顾睡觉，小的，由于营养不良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大小的五岁小男孩，则是又会哭又会说‘甜话’，总能讨要些零钱或者零食。

&esp;&esp;小男孩长得并不算可爱，但总算有小孩子的憨厚。

&esp;&esp;只是在白天乞讨工作结束后，这个被老乞丐称作‘乞儿’的小家伙，还需要进行一项很隐秘很奇怪的工作。

&esp;&esp;落英市是一个不大的小城市，离市区大约十几公里就是一片森林和山岗。

&esp;&esp;尤其这里是一片巨大的公墓，很多周边市县的人都会葬在这里。

&esp;&esp;乞儿要做的有两个不同的工作。

&esp;&esp;第一个就是捡一些贡品来吃，毕竟光靠他乞讨的数量，满足不了两个人的嘴。

&esp;&esp;尤其在老乞丐只喝酒的情况下。

&esp;&esp;老乞丐的酒从来不是喝的，而是灌。

&esp;&esp;一碗酒，大约三四两，直接从喉咙倒进肠胃，然后再填满，一句话不说，仅仅摇头晃脑一阵，就再灌下去。

&esp;&esp;所以他会咳嗽，剧烈的咳嗽，好似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让人怀疑他会突然一口气上不来，就此死于路边。

&esp;&esp;而‘咳嗽’，就是乞儿的第二个工作。

&esp;&esp;他要撑着小小的身体，拿着一个比他身体还要高上近一倍的奇怪铁锹，在地面上挖洞。

&esp;&esp;铁锹有着黑色的木柄，表面透着丝丝油光，前方的锹头窄细刃长，中间有一个凹陷，只要插进去，再一转，一块土疙瘩就能被‘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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