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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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笙的瞌睡虫又被吓跑了一次，严肃地说：&ldo;我卖艺不卖身。&rdo;&ldo;有技艺就可以了。&rdo;英灏亨拖着他，转身进了隔壁的经济型酒店。司徒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办理入住的&ldo;英姿&rdo;：&ldo;我以为以你的&lso;彬彬有礼&rso;，我们会去一个有礼宾的酒店。&rdo;英灏亨没理他。司徒笙伸长脖子，见他只要了一间房，又鬼叫一声：&ldo;我以为大户人家出来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坚持，比如说睡觉的时候绝不允许有别人在旁边。&rdo;英灏亨拿着钥匙，边进电梯边道：&ldo;我会提醒自己，在你进来之前关门。&rdo;司徒笙&ldo;嗖&rdo;的一下挤进电梯。第五局不合格的反派角色。当司徒笙进入房间的时候，忍不住又发出了一声感慨：&ldo;我应该感谢你在大床旁边加了一张保姆睡的小床而不是狗窝吗？&rdo;英灏亨道：&ldo;你猜是要一间家庭房容易，还是要一间有狗窝的大床房容易？&rdo;司徒笙往大床一扑：&ldo;先到先得。&rdo;英灏亨打横抱起他，在他挣扎之前，将人摔在旁边的小床上：&ldo;后来者居上。&rdo;司徒笙困极了，懒得反驳，扯过被子，随意盖了盖，就抱着枕头呼呼大睡。英灏亨本想洗个澡，看他睡得香甜，竟受了蛊惑似的，脱了外套就往床上一躺，没多久也迷糊了。只是他从小有认床的习惯，陌生的气息让他无法安心入眠，每过一个小时就醒一次，每次醒来都要看看躺在旁边的司徒笙，如此折腾直到天光大放才真正入眠。再醒来，日上三竿，外头炽热的光芒耀眼得连厚窗帘都遮挡不住。他支起身体，盯着旁边小床上鼓起的被子看了半天，才起身进洗手间洗漱。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拉司徒笙的被子。司徒笙下意识地跟着被子走，直到半个身子从床上滑下来：&ldo;你干吗？&rdo;他从被子里钻出头，没好气地问。英灏亨问：&ldo;你带洗面奶了吗？&rdo;司徒笙茫然地反问：&ldo;什么？&rdo;&ldo;没洗面奶怎么洗脸？&rdo;司徒笙想从他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很快失败了：&ldo;你去洗手间，打开水龙头，然后把水泼在脸上，揉揉眼睛，就洗好了。&rdo;他一边说，一边抢过被子，打算继续睡。英灏亨显然不想让他如愿，一把掀掉被子。司徒笙蹬着腿呻吟，睡眠不足让他生不如死。英灏亨看着他撅着屁股在床上蹦跶，莫名地移不开视线，半晌才道：&ldo;你跟我回家。&rdo;&ldo;帮你挤洗面奶吗？二少爷！&rdo;司徒笙捞起枕头摔过去。英灏亨接住枕头，微笑道：&ldo;方案通过。&rdo;&ldo;……&rdo;两人打车回英灏亨的别墅，司徒笙在车上又打了个盹，下车的时候脸色总算好看许多，颐指气使地点餐：&ldo;今天我要吃日本料理，一份刺身，一份牛肉火锅，要西川东路的樱花家。对了，指明水蜜桃送外卖。&rdo;本不打算接话的英灏亨忍不住道：&ldo;水蜜桃是谁？&rdo;&ldo;店花。&rdo;&ldo;……&rdo;司徒笙无语地盯着面前的黄瓜、肉松、米饭。英灏亨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海苔递给他：&ldo;包一包就是寿司了。&rdo;&ldo;我要吃刺身。&rdo;&ldo;寿司也是日本料理。&rdo;&ldo;我要吃牛肉火锅。&rdo;&ldo;先低头看三分钟自己的肚子。&rdo;司徒笙怒敲碗。英灏亨以为他要发飙，做好应战准备。司徒笙一仰头，悲愤地呐喊：&ldo;好歹给块豆腐乳吧！&rdo;英灏亨想了想：&ldo;酱油拌花生酱怎么样？&rdo;&ldo;……&rdo;吃完饭，英灏亨带司徒笙刷牙，洗脸。司徒笙莫名其妙地看着他：&ldo;我吃饭前已经刷过洗过了。&rdo;&ldo;又脏了。&rdo;司徒笙：&ldo;……&rdo;这才几分钟，你家盖在垃圾场上面吗？不愿因小事起无谓争执的司徒笙再次刷完牙洗完脸，准备拍屁股走人，却被英灏亨塞进车里。司徒笙挑眉：&ldo;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爆胎的事一笔勾销。&rdo;英灏亨一脸无辜：&ldo;好像有这么一回事。&rdo;司徒笙：&ldo;……&rdo;英灏亨见司徒笙没系安全带，立刻伸手过去。司徒笙大爷似的坐着，任他伺候。英灏亨道：&ldo;张维朝随时可能找上门来。&rdo;&ldo;……&rdo;司徒笙低头检查安全带系得牢不牢靠。英灏亨将车驶入市中心又驶出市中心。司徒笙道：&ldo;你好像开错路了。&rdo;&ldo;没错。&rdo;&ldo;……你可以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吗？回家的路我认得。&rdo;&ldo;你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rdo;司徒笙道：&ldo;你去接你妈妈？&rdo;他记得他对江诚业说过，他妈妈今天回来。&ldo;嗯。&rdo;英灏亨单手从汽车扶手箱里拿出一瓶香水，&ldo;这是我妈妈喜欢的味道。&rdo;司徒笙拿着香水，错愕地说：&ldo;你和你爸关系很差吗？&rdo;英灏亨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道：&ldo;为什么这么问？&rdo;司徒笙晃了晃香水瓶，道：&ldo;你好像在怂恿我……咳，博得你妈妈的好感。&rdo;英灏亨品味出他的言下之意，脸立刻黑了，一把抢过香水，丢到后车座。司徒笙：&ldo;……&rdo;英灏亨这年纪前不着叛逆期，后不着更年期，应该是躁郁症吧？去机场的路上出了一起交通事故，堵了会儿车，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晚了。英灏亨的母亲已经赶去医院看江诚业，只留了个秘书等他。英灏亨没好气地说：&ldo;她可以给我打电话。&rdo;秘书道：&ldo;她担心你开车的时候接电话不安全。&rdo;他看了司徒笙一眼，补充道，&ldo;她不知道你带了朋友。&rdo;英灏亨皱眉道：&ldo;她自己开车走的？&rdo;&ldo;是的，你要打电话给她吗？&rdo;秘书掏出手机。英灏亨挡住：&ldo;算了，开车接电话不安全。&rdo;司徒笙：&ldo;……&rdo;果然是亲生的。回去的路上，秘书开车，司徒笙和英灏亨都坐在后车座‐系着安全带。秘书道：&ldo;疑犯找到了吗？&rdo;&ldo;还没有。&rdo;英灏亨想起秘书是从远江实业调过来的，兴许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随口问了起来。秘书道：&ldo;我进公司的时候，宋喜和杨宇已经不在公司了。&rdo;英灏亨有点失望。他现在的心情就像看侦探小说看到结局，正要揭示疑犯的身份，却被告知作者外出采风，停刊。&ldo;早上江总上机前接到了江董的电话，知道江董出车祸与当年的事有关，所以把当年的事告诉我了。&rdo;秘书看到英灏亨在后视镜里瞪视自己，笑了笑道，&ldo;去医院的路，足够我把这个故事翻来覆去地说上两三遍了。&rdo;英灏亨道：&ldo;我希望你的第一遍能说得快点。&rdo;&ldo;好的。&rdo;这次秘书没有再卖关子。故事的开始和宋喜说的一样，杨宇挪用公款被发现，面临起诉，但是其中增加了杨宇自杀的细节。那一天，是江诚业和江丽华的父亲，英灏亨外公的六十大寿。杨宇混进来，单独找江丽华求情，被江丽华拒绝，之后，他就从别墅的天台上跳楼自杀。司徒笙道：&ldo;当时有人怀疑是他杀吗？&rdo;秘书看了他一眼，&ldo;有。尽管警察调查认为是自杀，但是，有人投匿名信去警局，声称杨宇是被江丽华和江诚业联手推下楼的。因为这封信，警察又查了一段时间，最后查出来匿名信是宋喜写的。之前江总和江董就怀疑杨宇挪用公款的案子牵扯到宋喜，可惜杨宇死了之后，线索就断了。于是，江总借匿名信的事开除了宋喜。&rdo;司徒笙又问道：&ldo;宋喜的车祸和……有关吗？&rdo;秘书道：&ldo;江总并不知道这件事。&rdo;司徒笙点点头，心里并不相信。车祸的时间太巧合，想来宋喜也认为是江氏兄妹做的，不然不会改头换面还改名换姓。秘书看了英灏亨一眼，见他从头到尾都对司徒笙的提问无动于衷，知道是可以相信的人，又道：&ldo;不过江董有一次闲聊的时候提到过，像宋喜这样倒打一耙的小人，送一场车祸还是太便宜了。&rdo;司徒笙：&ldo;……&rdo;他很难将吃饭时和蔼可亲、车祸后有气无力的江诚业与他口中霸气十足的黑道大哥形象联系起来啊。英灏亨突然道：&ldo;宋喜还对张维朝说了什么？&rdo;司徒笙猛然反应过来。如果张维朝仅仅怀疑杨宇是他杀，绝不会朝江诚业下手。他朝江诚业下手，就说明有人说江诚业是杀杨宇的凶手。他突然想到，当初宋喜写匿名信告发的对象是两个人‐江诚业……江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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