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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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2页）

&esp;&esp;母女两个还就能沉得住气，在东宫直等到下午也不见有什么焦虑。梁玉在东宫熟门熟路，还扯过了纸来，教了南氏两个字。午饭是在东宫吃的，上菜之前，先有宦官拿银匙银箸将每道菜都尝了一口才献上。

&esp;&esp;两人无声地吃完饭，消化得差不多了桓嶷才回来。

&esp;&esp;见到外祖母和姨母，桓嶷略带疲惫的脸色重又振奋了起来：“外婆！三姨！”

&esp;&esp;南氏颤抖着起身：“三郎啊！哎，累了吧？吃了吗？”

&esp;&esp;三人让了一回，重又坐到了一起，桓嶷瞄了眼纸，上面工整的是梁玉的笔迹这个他认识，另一个歪歪斜斜不成体的就是南氏的字了。桓嶷用力捏一下鼻子：“看来是都知道了。没那么快有结果的。”

&esp;&esp;南氏忙说：“我跟她过来不是催你，知道你们都难。”不难能把一件明明白白的事儿拖到现在？

&esp;&esp;【还是外家懂事。】桓嶷道：“事关重大，审案子嘛，总要理个前因后果，讲求个证据的。”更要命的是，李淑妃设法给桓嶷传了一个消息——丰邑公主是真的有身孕了。这事便与杜云说的“公主面养挑衅驸马”合上了，眼看谋逆案里又得掺进一桩皇室丑闻，桓嶷糟心得无以复加。

&esp;&esp;【朝上还得掰扯个十天半个月的，】梁玉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都算快的了。圣人还想废后，估摸着这事儿更麻烦。毕竟杜皇后一直以来口碑还不错。】

&esp;&esp;南氏道：“我们在家的时候就说好了，不是来催你的。就是来看看你，叫你别心慌。你的心定了，该怎么干咱们都听你的。”

&esp;&esp;她老年人说话缓慢，桓嶷耐心地听完，答道：“是，我明白的。”

&esp;&esp;梁玉慢慢地写道：国家大事，不要冲动。

&esp;&esp;桓嶷看了一眼，答道：“我有耐心。”道理他都明白，他等就是了。

&esp;&esp;梁玉拉过他的手，在手心里写字：你有心事。

&esp;&esp;两个少男少女说这个话题，桓嶷苦笑了一声，脸上一红，低声道：“这个么……三姨，淑妃娘娘的消息，大姐有孕了。”

&esp;&esp;梁玉写道：外间有传闻。

&esp;&esp;桓嶷道：“我知道，只是没想到竟是真的。这事是没办法瞒下去的，到时候又是一场官司。三姨，你可以为阿姨喊冤，绝不能再与大姐交往过密了。”

&esp;&esp;梁玉写道：我曾劝她离婚。

&esp;&esp;桓嶷道：“这个无妨。”

&esp;&esp;梁玉将写过的纸都留给桓嶷，最后写了一张：这些你拿着，不要让人胡说我们来迫你。那对你不好。

&esp;&esp;等他看完，梁玉将最后一张纸就手扔进炭盆里烧了。

&esp;&esp;上好的纸被木炭引燃，火苗往上一蹿，在熏笼上舔了一口又伏了下去。

&esp;&esp;南氏道：“那我们得走了啊。”

&esp;&esp;桓嶷犹豫了一下，他很想让这两位亲人多留一会儿，终于忍痛道：“路上小心，近来什么事都不要参与。”

&esp;&esp;“哎。”南氏沉沉地答应了。

&esp;&esp;梁玉心道，但愿不要再横生枝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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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事情却又并不如人所愿。

&esp;&esp;事发当天。

&esp;&esp;崔颖向桓琚呈上了杜云的口供，桓琚大怒，大骂杜云：“污蔑公主、全无心肝！”又嫌弃崔颖糊涂，居然纠缠细枝末节，不去审谋逆案。

&esp;&esp;桓琚训斥崔颖，将萧、黄、纪三人惊出一身冷汗，崔颖都不行了，难道要上卢会？黄赞抢先说：“圣人息怒，崔颖就是太直白了，有什么事都不知道瞒一下。”

&esp;&esp;桓琚骂道：“他年轻直白，你也是吗？还有你们，我是让你们查杜云有什么冤屈的吗？”

&esp;&esp;皇帝公然撕破了脸皮，毫不掩饰他宁愿不要脸也要置杜氏于死地的决心。萧、黄、纪不再争执，一齐跪倒：“臣惶恐，臣领旨。”

&esp;&esp;三人挟崔颖、萧礼回了政事堂，萧司空道：“事已至此，谁都不要躲懒了，开始吧！”

&esp;&esp;直到此时崔颖才发现这些平日里慢慢吞吞、养尊处优，一副成竹在胸好人样的“前辈”们，真的是“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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