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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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是，对，我双手不健全。

&esp;&esp;显而易见，他又被这颗桃子欺负了。

&esp;&esp;程季恒长长地叹一口气：“吃饭吧行么？累了。”

&esp;&esp;他用的是“累了”，不是“饿了”，直接把陶桃逗笑了，还是开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esp;&esp;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无忧无虑地笑过了。

&esp;&esp;成年人的世界光怪陆离，踏入社会之后，她的脸上就带上了一副面具，这副面具遮挡着她的喜怒哀乐，拘束着她的一言一行。

&esp;&esp;在程季恒面前，她摘下了这幅面具。

&esp;&esp;她可以肆意妄为，可以开怀大笑。

&esp;&esp;程季恒则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了，也跟着笑了，笑容中又带着点无奈，像是在面对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好好吃饭行不行？”

&esp;&esp;陶桃也闹够了：“行。”

&esp;&esp;吃饭的时候，陶桃的胃口异常的好，一口气吃了两个包子一个鸡蛋和半根油条——一整根油条由两小根拧成，半根指的就是其中一小根。

&esp;&esp;她只吃了半根，另外的半根实在吃不下了，给了程季恒。

&esp;&esp;程少爷又一次地降低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吃了这颗傻桃子硬塞来的剩饭。

&esp;&esp;吃完早饭差不多七点半，随后两人一起出了门，陶桃去上班，程季恒去医院。

&esp;&esp;在分别前，陶桃先推着自行车送程季恒去了公交站。

&esp;&esp;医院距离这个家属院有三站路。

&esp;&esp;俩人才刚一走到公交站，三路公交车就来了，陶桃忙不迭地叮嘱：“记好了是三站，在县人民医院站下，你千万别坐过了。”

&esp;&esp;这已经是她

&esp;&esp;七楼到了，那几位小护士从安全通道口走了出去，程季恒跟在她们身后离开了楼梯间。

&esp;&esp;陶桃奶奶的病房在楼梯间东侧，0736病房。

&esp;&esp;时间还不到八点。程季恒听陶桃说过，老太太最近比较嗜睡，现在可能还没起床，所以推开病房大门的时候，他尽量将自己的动作放轻，以免打扰到病人的休息。

&esp;&esp;病房里面的窗帘没拉开，光线暗淡。

&esp;&esp;一共三张床位，靠窗的那张床上住着一位老大爷，老大爷已经睡醒了，睁大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听到开门的声音后，只是眼珠朝着门口的方向转了一下，身体其余任何部位都没有动一下。

&esp;&esp;程季恒从陶桃那里得知，这位老大爷瘫痪在床多年了，儿女工作忙，每天在医院照顾他的只有一位护工。

&esp;&esp;此时此刻，护工躺在折叠床上睡得正酣。

&esp;&esp;这幅画面，让程季恒想起来了他爸程吴川。

&esp;&esp;两个月前，程吴川忽然在家昏倒，被紧急送到医院后，查出了脑肿瘤，肿瘤刚好长在压迫运动中枢的位置，导致了他全身瘫痪。

&esp;&esp;对于程季恒来说，这是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esp;&esp;喜的是，程吴川罪有应得。

&esp;&esp;忧的是，他不能让他再多受几年活罪。

&esp;&esp;程吴川不应该死的这么早，他这种人，只配生不如死的苟活。

&esp;&esp;但也不是一点好消息也没有，程吴川脑子里的肿瘤占位比较刁钻，动手术的风险过大，成功率几乎等于零，所以程吴川毫无治愈的可能，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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