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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1页）

&esp;&esp;对方回：“女信士有何困惑，但讲无妨。”

&esp;&esp;薛璎既然来了，也就没打算遮掩避讳，淡淡一笑后便如惯常谈事一般开门见山：“我近来碰上个怪事，时不时记起或梦见一些并未发生过，却真实得如同亲历的事，想请仙姑解惑。”

&esp;&esp;如果说头两次转瞬即逝的声音与情境，还叫她觉得是巧合或自己患了臆症，那么醉酒当晚，那个连贯的梦境就实在无法用常理解释了。

&esp;&esp;原本梦泛春潮自然没什么，但她清醒之后细细回想，却品出不对劲来。

&esp;&esp;梦中宫室的样式与建筑风格，太像她年初到过的卫王宫了，而她与魏尝那些对话也似“师出有名”，并非凭空而来。

&esp;&esp;譬如魏尝特意说她穿了裙子，又话里话外意指她不是寻常姑娘家，倒像表示她平日都以男装示人似的。

&esp;&esp;而梦里的她，在明知鼎炉内燃了催情香的情况下，依旧放任甚至促使之后一切发生，如此情境，分明就是蓄谋勾引。

&esp;&esp;再看魏尝年纪，大约十六七模样，其床幔色泽规制，又像国君才可享有。而他还叫她“阿薛”。

&esp;&esp;种种讯息串连到一起，她不得不联想到卫厉王与薛嫚的故事。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在以薛嫚的身份，与卫厉王经历着什么，不过梦中的卫厉王不知何故替换成了他儿子，也就是魏尝的脸。

&esp;&esp;“取义，我怎么意会？我是神仙不成？”

&esp;&esp;“上文跟这八个字没有关联，不影响理解，我保证。”

&esp;&esp;他叹口气，低头琢磨起来：“陛下年幼，尚未成家，此处提到的‘东宫’应与不存在的太子无关。”

&esp;&esp;薛璎点点头。除却太子所在，若还有哪处能叫东宫，大抵就是秦太后居住的长乐宫了。这里的“东”或许是意指宫阙方位。

&esp;&esp;魏尝显然也很快想到了这点，道：“长乐宫的子嗣？我倒记得秦太后有个小儿子，是随她住在长乐宫吗？”

&esp;&esp;薛璎“嗯”了声：“比阿郎还小点，才三岁多而已。”

&esp;&esp;这个原本看来应当成为秦家争权筹码的孩子，因年纪太小，与冯晔着实相差得远，一直以来并未引起多大波澜，存在感实在不强。

&esp;&esp;但按这个字条内容来看，这孩子似乎有些问题。

&esp;&esp;魏尝皱了皱眉。早在看到字条的一瞬，薛璎便该已联想到那个孩子，眼下还请他参谋，想必并非要他止步于此，仅仅做个猜测，而是想办法深入打探。

&esp;&esp;他说：“这字条可靠吗？倘使不可靠，贸然出手恐怕不合适。万一对方就是想勾起你的好奇心，引你想方设法验证，而后捉你入网呢？”

&esp;&esp;“我不敢保证。”薛璎道，“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esp;&esp;“我明白了。”魏尝点点头，“我这几天计划计划看，不过你得先把有关秦太后和那个孩子的事情细细告诉我。”

&esp;&esp;薛璎“嗯”了声，从数年前开始讲起。

&esp;&esp;夜里蝉声消了，四下静谧，整个堂屋只有她淡淡的声音，外边如墨夜色越渐发深，一直蔓向未央宫。

&esp;&esp;前殿响起冯晔的声音，他皱着眉头，朝一名道士打扮的人问：“你说，阿姐今日去参星观了？”

&esp;&esp;

&esp;&esp;“道士”说“是”，又道：“殿下向观主问了惑。”

&esp;&esp;“问什么？”

&esp;&esp;“陛下恕罪，观主解惑有规矩，旁人不得探听，属下不好找借口入里，也怕殿下起疑。”

&esp;&esp;冯晔说“好吧”，又撅着嘴沉吟了下：“她去到那里应是巧合吧。”

&esp;&esp;“应是如此，倘使殿下知晓观主身份，便也该猜到道观里安了眼线，不会轻易前往了。”

&esp;&esp;他点点头表示赞同：“你们注意着些，之后再有动静，随时与朕回报。”又补充道，“但下回记得换身衣裳，你这道士打扮也太扎眼了，生怕别人瞧不出你是朕的眼线是不？”

&esp;&esp;“陛下英明，是属下考虑欠周全了。”

&esp;&esp;“行了，赶紧回去吧。”

&esp;&esp;

&esp;&esp;魏府里头，魏尝与薛璎一直谈到夜深。

&esp;&esp;薛璎告诉他，秦太后这个儿子得来非常不易。

&esp;&esp;先帝在世时一直偏宠先皇后，也就是薛璎的生母，之所以纳秦淑珍为妃，是因当年天下初定，局势不稳，他瞧上了她背后的秦家，而秦家姑娘里头，又属她的长相最合他眼。

&esp;&esp;为什么？因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秦淑珍长得有那么几分像当时的皇后。

&esp;&esp;其实纳这样一个夫人，对皇后也无疑是种膈应，但先帝不以为然，反觉这种态度表明了自己对妻子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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