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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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她喘着气，昂着脖子看他的眼睛。

&esp;&esp;不知道在哪淋了雨，睫毛都湿漉漉的，脸上没有什么血色，大衣上看上去也是潮的。

&esp;&esp;岑蔚踮脚抬手，用手背贴上他的脸颊，好冰。

&esp;&esp;她刚从被窝里出来，体温是暖的，周然拿下她的手，不让她碰。

&esp;&esp;“去车上说，好吗？”他的声音在发抖。

&esp;&esp;岑蔚点点头。

&esp;&esp;坐进车厢，周然插钥匙启动引擎，空调开始运作。

&esp;&esp;岑蔚握住他的双手，温暖的掌心贴上他青紫的手背，问：“你去哪了？”

&esp;&esp;“没事。”

&esp;&esp;周然想抽回去，岑蔚抓着不放。

&esp;&esp;“先回答我。”

&esp;&esp;周然往车后座看了一眼，岑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esp;&esp;那儿摆着一束白色花朵，用浅绿色的纸包着，像玫瑰，又比玫瑰开得热烈。

&esp;&esp;“来不及准备别的，只想到了花，但这种又得提前订，找了好几家才找到，幸好。”

&esp;&esp;岑蔚不常收到花，也没有养花的爱好，不太了解这是品种，她问：“这是什么？”

&esp;&esp;“桔梗。”周然回答说，“‘没有刺的玫瑰’，我第一次听说的时候立马想到你了。”

&esp;&esp;岑蔚收回视线，用指腹摩挲着周然的手背，重新看向他问：“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esp;&esp;“嗯。”

&esp;&esp;“先去你家吧。”

&esp;&esp;周然没反应，像是愣住了。

&esp;&esp;车厢狭窄，车外是细密的雨，空调送来暖风。

&esp;&esp;岑蔚垂下睫毛，解释说：“回去换身衣服，不能生病，最近发烧的话会很麻烦。我爸妈在家，不方便带你上去。”

&esp;&esp;“哦，好。”周然拿回自己的手，握上方向盘。

&esp;&esp;从这里到他的公寓大概二十分钟，路上没什么行人，雨刮器一哒一哒地左右滑动。

&esp;&esp;周然说：“我后来想了一下，你应该是因为下午的那个问题生气了。”

&esp;&esp;岑蔚小声嘟囔：“我才没有生气。”

&esp;&esp;“那你希望听到我是为了你回来的吗？”

&esp;&esp;岑蔚绞着手指：“也不是希望啦，没关系，你不用在意。”

&esp;&esp;周然顿了顿，启唇说：“去年年底的时候，我小姑去医院复查，情况不太好。”

&esp;&esp;岑蔚睁大眼睛，偏头看向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esp;&esp;“我妹妹还在读书，我们家有七个长辈，现在最年轻的那个还生了病，他们都得靠我照顾，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肯定得回来。我不是为了你放弃那边的工作，也不能说是为了你，这种话说出来不是浪漫，只会是对你的绑架。”

&esp;&esp;岑蔚突然感到鼻酸：“我知道。”

&esp;&esp;“但是岑蔚。”周然看了她一眼，在昏暗的光线中格外温柔道，“是你让我的选择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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