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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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1页）

&esp;&esp;这会雨过天晴，早间残留的水汽早就消散了，长廊外的园子经了这场雨反倒越发鲜活了，迎风舒展着，满处皆鲜活，唯独顾攸宁的心就像是被人扎了一把刀子似的，堵得慌也闷得慌，就连眼眶也涩涩的。

&esp;&esp;这衣裳是她给姬朝宗绣的。

&esp;&esp;从秋日绣到冬日，直到离开的时候才绣好，是他喜欢的颜色和花纹，可她却没能亲自交到他的手上。

&esp;&esp;其实她送给姬朝宗的礼物真的不多，一只荷包、一件中衣。

&esp;&esp;那荷包，他从前最爱戴在身上，如今却不见踪影，她也只当他是扔了，顾攸宁又想到先前离开时，她问护卫，“你可见过一只藏蓝色绣着凤凰的荷包？”

&esp;&esp;那护卫明显愣了一下。

&esp;&esp;本以为他是没见过，心下正不知是什么情绪，却听那人说道：“自然见过，主子格外钟爱这只荷包，从前日日都要戴在身上，就是近来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他戴。”

&esp;&esp;……

&esp;&esp;看着近在咫尺的屋子，能听到里头传来杜仲和福福的声音，顾攸宁停下步子，闭上眼睛，感受着四面八方的风，身还未冷，心却已经开始发颤，在她的记忆中，姬朝宗一贯是骄傲的，无论是出身还是官职，他都是年轻一辈最出类拔萃的人物。

&esp;&esp;世上的女子皆爱慕他，便是那些骄傲的男子也都希望能和他交好。

&esp;&esp;这样的人，本该倚栏笑众生，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堕下凡尘，失了乐尝了苦，可她却还一味地以为没了她，他只会过得更好。

&esp;&esp;寒风刮过娇嫩的面孔，扎得她通红的眼眶想流泪。

&esp;&esp;不远处的软帘已被人打起，杜仲从里头走了出来，看到立在寒风中，羽睫微颤的顾攸宁，他愣了下，等回过神忙迎过来，“夫人，您怎么站在这？”

&esp;&esp;顾攸宁重新睁开眼，里头是一片水意。

&esp;&esp;看着杜仲惊愕、担忧的双眸，她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朝人摇了摇头，“没事。”

&esp;&esp;说完她就提步进去。

&esp;&esp;杜仲要跟上却被她头也不回地拦了，“我有话和你主子说，你先下去。”

&esp;&esp;还是重逢后的第五天

&esp;&esp;姬朝宗现在烦得很，不仅仅是因为早间顾攸宁的那番话让他不知所措，还有她之后的一系列举动，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esp;&esp;自打和他说清楚之后，顾攸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esp;&esp;前些日子，甚至于昨日……但凡只要他阴着一张脸，亦或是声音冷些，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就会默不作声，或是随他心意退出去，或是沉默地待在一旁。

&esp;&esp;昨儿午间他为了避开人，亦或是避开自己的心思，便自己跟自己下棋，她开始还想和他一道下，后来发现他不愿意也就什么都没说，只静悄悄地坐在一旁。

&esp;&esp;那会他能察觉出她的失落，即使掩盖得再好，他也能瞧出来。

&esp;&esp;可如今呢？

&esp;&esp;即使看不到对面女子面上的模样，也能从她微微扬高的声音听出她此时心情不错。

&esp;&esp;从前面对冷清的顾攸宁，他能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她跟他在一起，知道她面冷心软，软的硬的都上，再不济时便撒撒娇，她就拿他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esp;&esp;后来面对小心翼翼、自愿赎罪的顾攸宁，他也能冷着一张脸，把所有情绪隐藏，不让她窥见自己的内心。

&esp;&esp;左右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两人相处中主导情绪并且能掌控对方情绪的那个人。

&esp;&esp;偏如今的顾攸宁，骂不听，冷脸也不管用，不知道打哪里学来死皮赖脸的招数，让他又怄又气，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esp;&esp;“你要下棋吗？”顾攸宁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屋中响起，她没有半点犹豫，笑道：“我陪你一道下。”边说边还伸手，要从他面前拿棋子，倒还记得问他，“你喜欢白子还是黑子呀？”

&esp;&esp;不知道是清楚他不会开口，还是本来就这么想的，顾攸宁直接拿了那装着白子的棋篓，“唔，你以前就喜欢下黑子，那我拿白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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