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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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说：&ldo;我回去和阿海商量一下，回头再答复你吧。&rdo;罗俊生点头：&ldo;行。&rdo;于路回到家，躺在c黄上辗转反侧，想着罗俊生的提议，觉得这人也真会算计，一分钱不花，就想用人情赚一门技艺。但他却直击自己的软肋，这个提议他不是不心动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跟阿海说，哪个身怀绝技的人不藏私呢，随随便便就将自己的手艺教给了别人，那怎么还能保有优势。不是有句话叫&ldo;教会徒弟饿死师傅&rdo;么。不知道是喝了茶的缘故，还是心里有事的原因，睡意一直不来造访，直到后半夜，于路才迷迷糊糊睡去，好在不用早起摆摊，否则第二天哪有精力去折腾。于冰很早就起来了，于路没睡醒，不想动，闭着眼睛咕哝说：&ldo;阿冰，你自己起c黄去撒尿，阿伯还要睡会儿。&rdo;于冰从来没见过赖c黄的阿伯，他伸出手，摸摸于路的额头，又用自己的额头碰碰他的额头，然后说：&ldo;阿伯你病了!&rdo;于路闭着眼说：&ldo;没有，阿伯只是困，你自己穿衣服啊，乖一点。&rdo;因为太累，说话有气无力的。于冰还是一味地认定于路病了，便乖乖地自己穿衣服，开门出去，撒完尿，自己刷了牙，又搬了凳子，爬上去取洗脸架子上的毛巾。阿海正好从他的房间里出来，看见于冰颤巍巍地蹲在凳子上，赶紧三两步走过去，将他抱下来：&ldo;小心摔着!&rdo;顺手将毛巾拿下来，递给他。于冰本来被他抱下，有点不高兴，看见他帮自己把毛巾拿下来了，便不做声了，跑去洗脸。阿海觉得有些奇怪，于路呢?于冰洗完脸，用双手将自己的小毛巾挤了一下水，拿着进了卧室，他要去照顾阿伯。于冰正睡得迷糊，突然一团又湿又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脸上，吓得他猛地弹坐起来，睡意全都吓跑了：&ldo;阿冰你干什么?&rdo;于冰被吓得不敢乱动，有些委屈地瘪着嘴说：&ldo;我给阿伯治病。&rdo;于路拿着脸上滑下的湿毛巾，哭笑不得地看着于冰：&ldo;阿伯没生病，阿伯就是累，想睡觉。&rdo;虽然搞了个乌龙，但是这孩子也知道照顾人了，真令人欣慰啊，于路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感慨。阿海站在门口往里瞅：&ldo;病了?&rdo;&ldo;没有没有，昨晚上喝了点茶，很晚才睡着。&rdo;于路拿着还在滴水的毛巾下了c黄，顺手将水拧干了。阿海看了一眼于路的脸：&ldo;我去买菜，你睡。&rdo;于路打了个哈欠：&ldo;不用了，我都起来了。我去吧。&rdo;阿海朝于路伸出手：&ldo;钱给我。&rdo;于路看着阿海没什么表情的脸，眼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便说：&ldo;好吧，麻烦你了。&rdo;他从抽屉里拿出钱交给阿海，让他去买菜。于冰看见阿伯起来了，知道他没有病，放下心来：&ldo;阿伯我饿了，我要吃粿条。&rdo;于路说：&ldo;我看看家里还有没有粿条啊，没有就只能做稀饭了。&rdo;于路打开冰箱，看见里面还有一袋粿条，但是分量不够，只能够两个人吃，便又淘米将粥熬上。于路做早饭的时候，于冰像只小狗一样在他脚边转来转去的，于路说：&ldo;今天的粿条没有大骨汤，味道可能没那么好。&rdo;&ldo;我最喜欢阿伯做的粿条汤了，比谁都做得好吃。&rdo;于冰说。于路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ldo;小东西嘴巴真甜，知道哄阿伯开心。阿伯做的没有阿海叔叔做的好吃。&rdo;于冰语气非常坚决的说：&ldo;比他的好吃!&rdo;于路听见他的话，想起这些天他的态度，扭头看着侄子：&ldo;阿冰你这些天好像有些不太高兴，怎么了?&rdo;于冰看了一下门外：&ldo;阿伯，他什么时候走呀?&rdo;于路顿住了手上的动作，看着他：&ldo;怎么了阿冰?&rdo;于冰仰起头，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了一眼于路，又低下头去，揪着自己的手指头玩：&ldo;阿海叔叔是不是要住在我们家了?&rdo;于路说：&ldo;对啊，阿海叔叔忘记怎么回家了，在想起来之前，都住在我们家。&rdo;于冰皱起眉头：&ldo;那他要是一直想不起来呢?&rdo;于路愣了一下，他也没想过那么远，应该不至于一直都想不起来吧：&ldo;他要是愿意，那就一直在咱们家住着，或者他自己想离开就离开。&rdo;&ldo;阿海叔叔快点好起来吧。&rdo;于冰用手扶着额头，做头痛状，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逗得于路笑起来：&ldo;阿冰不喜欢阿海叔叔吗?&rdo;于冰扭过头去，看着门外：&ldo;有了阿海叔叔，阿伯就不像以前那样喜欢我了。&rdo;于路差点要喷了：&ldo;臭小子，你瞎说什么呢?阿伯一直都喜欢你啊。&rdo;&ldo;但是阿伯也喜欢阿海叔叔。他会把你抢走的!&rdo;于冰急得嚷嚷起来。于路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ldo;臭小子你胡说什么呀，我哪里喜欢阿海叔叔了?阿海叔叔帮了阿伯很多忙，有他在，阿伯就不会被人上门讨债了，还不会被人打。难道不好吗?&rdo;于冰半信半疑地看着于路：&ldo;真的?&rdo;于路点点头：&ldo;嗯，阿海叔叔是个大好人，他来了，阿伯就不像以前那样辛苦了，还能帮阿伯赚好多钱，等明年，你就有钱上学了。你不是一直都想去上幼儿园吗?&rdo;村里像于冰这么大的孩子，都去上幼儿园了，于路没钱，送不起他上幼儿园，打算直接送他上学前班，所以于冰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玩，也是相当寂寞的。于冰睁大眼睛：&ldo;真的吗?&rdo;&ldo;嗯，只要阿海叔叔不走，阿伯就能赚到钱送你去上学，以后你就可以天天坐船过海去上学了。&rdo;于路说。于冰终于高兴得跳起来：&ldo;哦，太好了!&rdo;&ldo;所以要对阿海叔叔友好一点，不许不搭理人。&rdo;于路说。于冰抓了抓脸：&ldo;哦。&rdo;看在他那么有用的份上，以后对他好点吧。阿海买了菜回来，于路过去提菜，看见车斗里装满了菜：&ldo;怎么买了这么多菜?&rdo;阿海说：&ldo;生蚝太单一了，多点品种。&rdo;这个问题食客也反映过，在他家只能买到生蚝，想吃别的还要去别家买，不太方便。话虽这么说，他家的生意热度却没有减过，一直都有那么多人，于路本着怕麻烦的原则，一直都没有准备别的菜。&ldo;菜多了，就会比较辛苦，还得洗菜插签子，赚的也不如生蚝多。&rdo;阿海说：&ldo;过了生蚝旺季，以后也还是要做别的。烧烤算不上健康饮食，我打算做煲仔饭，得去先买蒸炉和砂锅。&rdo;他家卖的一直都是小吃，没有主食，食客只能去别人家叫饭搭配着一起吃，如果有了煲仔饭，那就算一条龙服务了。于路抓抓脑袋，阿海明显比他这个老板考虑得还周到，连以后的发展都想到了，真不知是积了什么德，让他捡到这么好的伙计。&ldo;我不会做煲仔饭。&rdo;&ldo;我会，教你。&rdo;阿海很随意的说。于路想起昨晚罗俊生跟自己说的事，又想着阿海这么尽心尽力帮自己的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算了，还是不说了吧，不借罗家的钱，阿海愿意帮自己，自己也用心点跟他学做菜，以后就算是他回去了，也还是能够支撑得下来的吧。吃早饭的时候，阿海说：&ldo;昨晚去哪里喝茶了?&rdo;于路愣了一下：&ldo;生哥家。&rdo;&ldo;他找你说什么?&rdo;于路抬眼看着阿海，他很少过问自己的事，为什么会问起这个来呢?&ldo;就跟我聊了下天，说你的厨艺很好。&rdo;阿海面无表情地说：&ldo;罗老板给我五千块一月，年底分红，叫我去他家干。&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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