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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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路将粿条放在客人桌上：&ldo;先生请慢用。看看合不合您口味，有什么建议只管提出，我们争取改进。&rdo;客人点头：&ldo;好。&rdo;于路刚一转身，那桌上就嚷嚷起来了：&ldo;这是我点的粿条，你们给我客气点啊，要吃自己点去，才几块钱而已!&rdo;于路回头一看，那桌上几个人都在抢食刚才送上去的那盘粿条，一个吃货嘴里塞满了粿条：&ldo;老板，再来一份!&rdo;&ldo;我也要!我也要!&rdo;于路心说，味道果然那么好吗?他面上笑眯眯的：&ldo;请问还需要加几份?&rdo;一个家伙伸出三个手指头：&ldo;三份!&rdo;于路回去对正在忙活的男人说：&ldo;还要再加三份粿条。&rdo;男人正在炒通菜，他将芡汁勾上去，浇在通菜上头，稍稍一翻炒，就将通菜盛在盘子里，翠绿晶莹，看起来极其诱人，说了一句：&ldo;知道了。&rdo;于路将通菜端到于冰的饭桌上，看见那盘子玉米虾仁已经去了一半了，这可是三个人的份量，于路赶紧制止他：&ldo;阿冰，少吃一点，吃饱了就别再吃了，吃多了肚子会疼。&rdo;于冰用手指拨了一下嘴角的饭粒，打着饱嗝满足地说：&ldo;阿伯，好好吃。&rdo;于路说：&ldo;这个青菜也是叔叔炒的，吃点吧。&rdo;于冰摇头：&ldo;我不吃了，我饱了。&rdo;于路也没有坚持，玉米粒也算是蔬菜，不光吃肉就成。于路跑去将紫菜牛丸汤做了出来，男人已经炒好一份粿条了，于路说：&ldo;怎么不三份一起炒?&rdo;男人看了一眼于路：&ldo;一起炒太沉了，不好颠锅，效果就会差不少。&rdo;于路想着，要是这一直都这么炒下去，得多累啊，胳膊肯定都要酸死了，看来不会颠锅有不会颠锅的好处。他将炒好的粿条送上去，回来对男人说：&ldo;炒好了就赶紧去吃饭，吃完了再忙。&rdo;男人看他一眼，点了下头，继续忙活。三份粿条炒完，于路看见男人眉角的创口贴都汗湿了，知道这活儿并不轻松，想着他身上伤还没好，可能还不太舒服呢，便说：&ldo;你去吃饭吧，下面的我来炒。毛巾给你，擦把汗。&rdo;他说着将自己脖子上的毛巾扔给男人，虽然他炒的不及男人的好吃，但是味道也不会太差，毕竟是经常做的。男人接过毛巾，擦了把汗，走到桌边去吃饭。于冰已经吃完跑去玩了，于路端了两碗饭过来，一碗给了男人，一碗给自己，坐下来吃饭。男人先喝了点汤，这才开始吃饭，狼吞虎咽的，可见是饿坏了。于路一边吃饭一边说：&ldo;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你自己也想不起来了，我给你随便取个名字吧?&rdo;男人点头：&ldo;好。&rdo;于路想了想：&ldo;我们这是海边，那就叫阿海吧?&rdo;男人抬起眼看着于路，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于路看着对方，心里有点打鼓，这是怎么了，同意还是不同意?男人终于点了下头：&ldo;好。&rdo;于路笑了起来：&ldo;嗯，那就叫阿海了。&rdo;&ldo;你呢?&rdo;男人突然问。于路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ldo;你问我的名字是吧?我叫于路，你管我叫阿路就行。&rdo;男人看着桌上的鱼露，勾了一下嘴角：&ldo;好。&rdo;他俩正吃着饭，又有人来吃东西了：&ldo;老板，蚝烙还有没有?&rdo;于路一边停下吃饭：&ldo;没有了，只剩下炒粿条了。&rdo;对方听说没有蚝烙，正准备要离开，旁边桌上的客人说：&ldo;兄弟，这家的炒粿条比别人家的蚝烙还好吃，你们不尝尝?&rdo;正要离开的客人停下来：&ldo;炒粿条什么味，我还不知道吗。&rdo;&ldo;那就算了。&rdo;坐着的客人笑了一下。正要离开的客人突然又停住了：&ldo;老板，那给我们来两份炒粿条吧。&rdo;于路放下筷子：&ldo;好，马上来。&rdo;男人‐‐不，现在叫阿海了，伸手拉住了于路：&ldo;我来。&rdo;他也听见刚才客人的对话了，招牌才刚打起来，可不能自己给砸了。于路看着他，然后点了下头：&ldo;那就辛苦了。&rdo;阿海已经扒完饭了，又匆匆喝了一口汤，起身去了炉灶边，又开始炒粿条。于路看着他，心里觉得有些怪对不住人家的，当时就记得买伤药了，都没问问他身上舒不舒服，他匆匆扒完饭，然后跑过去问阿海：&ldo;你身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rdo;阿海扭头看着他：&ldo;嗯?&rdo;于路说：&ldo;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身上哪里痛，或者头疼?&rdo;阿海伸手指指额头：&ldo;没有，就是伤口有点痛。&rdo;于路说：&ldo;那好，要是身上哪里不舒服跟我说，我给你买药。&rdo;作为一个老板，不能光压榨员工不是，人家还没要工资呢。这晚上基本上都是阿海在忙活，他炒的粿条令人赞不绝口，不少人都跟于路说：&ldo;你家的粿条炒得不错，明天还在吗?&rdo;于路一边收钱一边笑嘻嘻的回答：&ldo;在的，在的，我每天都在。&rdo;忙到九点多，粿条都卖完了，于路终于可以收拾摊子回家了，于冰早就趴在三轮车前座上睡着了，这孩子白天没睡午觉，晚上就睡得早，总是他还没忙完就睡着了。于路虽然心里有愧，但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够生存下来就不错了，还能讲究生活质量么。他小心地将于冰抱起来：&ldo;阿冰，醒来了，跟阿伯回家了。&rdo;阿海过来，从于路手里接过于冰，抱在自己怀里。于冰睡得很沉，一直都没醒，于路看着他们，说：&ldo;坐好了，我开车了啊。&rdo;阿海嗯了一声。于路开着车，晚风吹拂在脸上，非常舒服，他觉得心里热热的，有一种叫做喜悦的东西在汩汩往外涌，很快就要把他填满了，不知道是高兴有人陪伴，还是高兴今天赚得不少钱，今天赚的可以赶得上他平时干两天的了，这还是原料不足的情况，要是够的话，那起码要翻几番。这样一来，三天凑齐一千块钱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坐在一旁的阿海突然说：&ldo;炭烧生蚝。&rdo;专心开车的于路愣了一下：&ldo;啊?对，这里有不少人做炭烧生蚝。&rdo;阿海说：&ldo;你呢?&rdo;于路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ldo;你说让我也做炭烧生蚝?&rdo;&ldo;嗯。&rdo;于路说：&ldo;做烧烤要做到很晚，阿冰太小了，他熬不了夜。再说我做的炭烧生蚝味道赶不上别人家的，所以生意也不那么好。&rdo;阿海说：&ldo;少一点，先试试。&rdo;于路没有再迟疑：&ldo;好。&rdo;阿海的手艺好，估计炭烧生蚝也不会差。回到家，于路先给老黄打电话，让他给自己多准备点生蚝，然后抱着于冰去洗澡。等将侄儿安顿好，阿海已经将车上的东西搬好了，于路说：&ldo;你的衣服没有洗，我还给你找一身衣服吧，一会儿你把你的衣服都洗了，明天才有换洗的。&rdo;阿海点点头：&ldo;好。&rdo;于路拿衣服的时候，又想起来对方连换洗内裤都没有，自己也没有新的，便给他拿了条自己只穿了几次的裤衩给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阿海光着上身，弯着腰在水龙头边泡衣服，于路说：&ldo;衣服来了，你去洗澡吧。&rdo;阿海直起腰来，身上的肌肉饱满结实，连腹肌都有，人鱼线斜斜地消失在裤头下，真是一副令异性脸红尖叫、同性羡慕嫉妒恨的健美身材。于路瞟了一眼，在他身上没看见什么伤，便说：&ldo;洗脸的时候注意伤口别沾到水了，一会儿我再给你重新贴膏药。&rdo;阿海点了下头，拿着衣服进澡堂去了。于路家的澡堂子和厕所都是修在房子外面的，还好这儿冬天不冷，洗澡也并不是什么难熬的事。于路自己则赶紧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条裤衩，开始浸泡搓洗起衣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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