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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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1页）

&esp;&esp;他见到炎振了，跟在老仆身后。

&esp;&esp;不过没去抬头打量，只帮忙往破碗里舀饭。

&esp;&esp;那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方正脸庞。因为长久的折磨头发凌乱结块，浑身散发恶臭，走动间听见厚重铁链声响，闻人诀貌似不在意的瞥了一眼，一根足有人手腕粗的链子锁着男人脚踝。

&esp;&esp;对方看见他也没什么多余反应，神情有些死寂的绝望，可透着的那股子韧劲，还是能让人看出一点昔日的风骨。

&esp;&esp;使够了钱，同室那几个人不仅帮他遮掩了小猫，还帮他分担了不少活，闻人诀也借着出去买药的由头，往老仆跟前凑的越发殷勤。

&esp;&esp;闻人诀双手死命拎着饭桶，饭菜中有股子馊味，地下室门口给他开门的两个人很是嫌弃的伸手捂鼻子，让他快些走。

&esp;&esp;穿过那两个人，铁门在身后关上。

&esp;&esp;闻人诀借着昏暗的光线，一个个往房间里舀饭，直到到了炎振的牢房。

&esp;&esp;三天前，老仆感冒了，因为没人照料，后来还发起了高烧。

&esp;&esp;浑身无力下，只好让他一个人前来，好在几天下来，他没出任何差错。

&esp;&esp;闻人诀弯腰把发馊的饭，舀进铁栅栏边放着的大碗里。

&esp;&esp;这几天他都一个人前来，重复着老仆的步骤，就算是到了炎振牢房门口，也没开口说话。牢房中被锁着的男人一样没开口的意思，甚至连抬眼看闻人诀都没有过。

&esp;&esp;锁着脚踝的铁链子过短，一端被钉死在墙壁上，吃饭的破碗却被放置在铁栅栏边上，炎振够不着，只能前扑身子趴下用手指抓着吃。

&esp;&esp;破碗是被固定死在铁栅栏边的，他动不了……

&esp;&esp;往日里舀饭完闻人诀会立马转身离开，但今日，他却好整以暇的收手站着，看男人挪步过来，趴下身，伸出手指抓饭吃。

&esp;&esp;头发因为过久没打理，结着块。闻人诀看不清他的眼睛和鼻子，阴暗的房内只放着一个木桶让人拉屎尿，可明显，被清理的几率不高，正散发难闻的恶臭。

&esp;&esp;饭菜馊的湿软，甚至不太能被抓起，大部分从男人指缝间流出，趴直的男人便伸出舌头从地上舔起。

&esp;&esp;炎振不得不如此，地下室一天只送一次吃的，如果饿着肚子，他可能会挨不住夜间的阴冷。

&esp;&esp;闻人诀看男人脑袋在地上拱动，眼神很平静。

&esp;&esp;“真像条狗啊。”

&esp;&esp;地上舔舐的脑袋一顿，而后继续自己的动作。

&esp;&esp;对闻人诀的开口，炎振有一瞬间的愣神，可如此讥讽的话，他这一年来听的还少吗？早就不以为然了。能来这送饭的，地位恐怕比狗也高不到哪去，大抵是想从自己身上找些存在感。

&esp;&esp;炎振懒得应付这样的人，仔仔细细把掉落在地上的残渣舔完，他又伸手去抓碗里剩余的。

&esp;&esp;男人对自己的话反应不大，闻人诀倒不感到奇怪。

&esp;&esp;他只是把抱在胸口的双手背到了身后，等男人把碗中的食物全部吃完，准备爬起身走回牢房深处时才又开口：“夕阳快死了。”

&esp;&esp;语气很平淡。

&esp;&esp;却让背朝着他的男人身子一僵。

&esp;&esp;先前被骂成狗都没半点反应的男人，重新转过身来，透过结块的头发，死死瞪着他：“你见过夕阳？”

&esp;&esp;闻人诀没回应，站在原地就那么静静的打量着男人，瞳孔深处透着些非人的冷淡。

&esp;&esp;炎振终于觉的这个人不太一般，他跟着深究般和闻人诀对视，却看不出这个面容丑陋的仆从究竟有何不同。

&esp;&esp;“你究竟是什么人？”

&esp;&esp;微微往下垂着眼，闻人诀大半个瞳孔被眼睑盖住，有些倦怠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为了一个男人与手下反目落得现今的下场，不觉得自己很是滑稽吗……炎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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