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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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1页）

&esp;&esp;萧梦鸿终于说道：“爸，我和长钧确实发生了点摩擦。起因就是我的工作。他执意要我往后彻底不再外出做事了。我的想法和他有所不同。而他当时的态度令我无法接受。所以我们起了点口角。

&esp;&esp;顾长钧走了后的这些天，晚上都是萧梦鸿自己带着宪儿同睡的。从书房回来，等儿子困顿睡着了，她坐到了自己的那张工作台边，拿起一叠从去年怀孕后无事为金陵女校陆陆续续绘制出来，但还没彻底完成的设计图纸，一张张翻看着，沉思了片刻，最后整理好，放进了抽屉里。

&esp;&esp;

&esp;&esp;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门随即被推开。

&esp;&esp;萧梦鸿瞥了一眼，顾长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esp;&esp;他进来就走到正坐在床上玩耍的宪儿边上，蹲了下来，对着宪儿道：“宪儿，爸爸回来了。认得爸爸吗？”

&esp;&esp;宪儿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刚才爬到母亲身边终于拿到了能作响的玩具，这会儿正冲着萧梦鸿在使劲地摇。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转头望着顾长钧。

&esp;&esp;顾长钧确实黑瘦了不少。而且距离上次回家也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esp;&esp;宪儿睁大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眼前这个有点陌生的人，神情好奇而迷惑。

&esp;&esp;“是爸爸啊！不认得了？”顾长钧朝儿子不断拍手，努力提醒着儿子。

&esp;&esp;宪儿仿佛终于认出来他了。或者就是出于好奇，丢掉了手里的玩具，嘴里咿呀着，朝他爬了过来。

&esp;&esp;顾长钧顿时露出高兴的神色，松了口气似的，一把抱起了宪儿，用力亲了下他的脸蛋。又亲了另侧脸蛋。仿佛这样还不能表达他此刻内心的欢喜，说了声“爸爸和你玩个游戏。”话音未落，就将儿子隔空往上抛了抛，又接住。

&esp;&esp;宪儿还是第一次和大人玩这样的“游戏”。胆子十分大，非但不害怕，反而咯咯地笑。

&esp;&esp;顾长钧见儿子喜欢，顿时来了劲头，继续把儿子往上抛，越抛越高。宪儿的笑声也越来越响亮。

&esp;&esp;萧梦鸿在旁看的担心，急忙制止了他，道了声“你在干什么，当心摔了！”起身就从顾长钧手里强行抱回了宪儿。

&esp;&esp;宪儿似乎十分喜欢这个游戏，在萧梦鸿怀里不依地扭着，转身张开两只小手，还要顾长钧抱自己。

&esp;&esp;顾长钧笑容满面，朝儿子伸出手，忽见萧梦鸿盯着自己，神情仿佛有些不快，顿了下，缩回了手。

&esp;&esp;萧梦鸿便背过去，哄着怀里的宪儿，喂他吃起先泡好等凉的羊乳。

&esp;&esp;安静了下来，又吃了几口羊乳，宪儿也渐渐犯困，打了个呵欠。

&esp;&esp;此前顾长钧不在家，晚上宪儿大多是跟萧梦鸿自己睡觉的。乳母一直等在外头听着里头的动静。听到安静了下来，便敲门，笑吟吟地进来。大约是得过顾太太的吩咐，说自己带着宪儿去睡觉了。接过宪儿就出去了。

&esp;&esp;房间里只剩下顾长钧和萧梦鸿。中间少了个宪儿，气氛立刻就凝寂了下来。

&esp;&esp;顾长钧沉默了片刻，望着萧梦鸿道：“我这些时候一直很忙，所以没怎么回家。宪儿看着比上次又大了不少。辛苦你了。”

&esp;&esp;“我自己的孩子，谈什么辛苦。”萧梦鸿看也没看他，淡淡应了声就坐到了床边，低头开始折叠几件散乱地放在了床尾的小衣服，“有孩子，房间也没法时刻保持整齐。还望你见谅。”说完捧着叠好的衣服放到了衣柜里。

&esp;&esp;顾长钧望着她背影，终于道：“……我还是先去洗澡吧。”

&esp;&esp;……

&esp;&esp;顾长钧从浴室里出来，萧梦鸿已经上了床，正靠坐在床头看着手里的一本书。他便跟着上了床，转头看着她道：“刚才爸告诉我，你过些时候要赴美？”

&esp;&esp;“你有反对意见？”

&esp;&esp;萧梦鸿视线依旧落在书上。

&esp;&esp;顾长钧望着她仿佛凝固住了的侧脸。

&esp;&esp;“父亲都应允了。我还能有什么反对意见？”

&esp;&esp;最后他说道，带了点瓮声。说完就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仿佛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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