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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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第2页）

&esp;&esp;全班哄笑之后，开始四处寻找所谓“抱在一起上课”的同桌，路见星和盛夜行两个人的脸各朝一个方向，压根儿没人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esp;&esp;圣诞礼物的事不了了之。

&esp;&esp;下课铃响，盛夜行从放学开始就盯梢似的盯那礼物，一路看着路见星把它抱回宿舍，再盯着路见星把它放在桌上慢慢打开。

&esp;&esp;一张贺卡，一颗苹果，一双手套。

&esp;&esp;路见星慢慢地把手套戴上，看了盛夜行一眼，好像在问好不好看。

&esp;&esp;你还敢问我好看不好看？

&esp;&esp;盛夜行被这个冒出来的想法吓一跳，赶紧转过身去让自己清醒点儿。他冷静了老半天，路见星都把手套戴了又脱脱了又戴，他才开口问：“你喜欢这个？”

&esp;&esp;“嗯，”路见星也不笑，“我的。”

&esp;&esp;盛夜行点头，“别人送你东西，你说谢谢了吗？”

&esp;&esp;“说了。”

&esp;&esp;盛夜行贼心不死一般，扬下巴装酷，“那，你心里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么？”

&esp;&esp;“没有。”路见星重复一遍，“我的。”

&esp;&esp;“感激？有吗？”

&esp;&esp;路见星摇摇头。

&esp;&esp;“会戴吗？”

&esp;&esp;“不戴。”路见星说，“以前，都不戴。”

&esp;&esp;“感激都没有……”盛夜行长舒一口气。那更不可能有别的什么情感了。

&esp;&esp;小自闭收别人的礼物，会说谢谢，但他其实是明白不了真正的“感谢”是什么，也不会去使用。因为他习惯了一切照旧，突如其来的物品只会让他感到不安。

&esp;&esp;像想到了什么，盛夜行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毯子递给路见星，“电热毯，拿着。”他边说边喝水，“你拿这个铺床，晚上睡着暖和。别跟我说你不要，半夜冻来抖得跟筛糠似的。”

&esp;&esp;入冬了，路见星父母兴许是太忙也没多少时间过来探望，被褥倒是够了，但额外的保暖品自然没有送，路见星也不吭声，晚上就盖着他那床棉被睡。

&esp;&esp;可今年的冬天湿冷刺骨，明显比往年的温度低了很多。

&esp;&esp;半夜肺都要咳出来了，考试

&esp;&esp;自打那开始，路见星的早餐就变成了一个豪华煎饼果子、一个蛋烘糕、一碗粥，偶尔盛夜行心情好了给他整杯奶茶，喝得路见星一路憋红了脸打嗝儿。

&esp;&esp;蛋烘糕只有他们这边校外拐弯儿的巷子里才有卖，摆摊的小老太太大清早就起床，放个收音机在旁边听川剧，咿呀跟着唱喏两句，也不热油热锅。

&esp;&esp;盛夜行一大早就领着路见星去了。

&esp;&esp;天没亮，路边除了扫地的清洁工就没什么别的人，路见星张嘴呼一口气出去都是白雾，还没睡醒似的用手去抓。他执着于这种刻板动作，反反复复十来次，居然还因为抓不住有点动了怒。

&esp;&esp;宿舍出来有个坎，井盖边铁丝反翘，经常有过路的学生在这儿摔跤。

&esp;&esp;盛夜行走得快，刚过了那儿才想起来路见星还在后面。

&esp;&esp;他一转头，眼疾手快地抓住马上就要被绊住的路见星，“看路！”

&esp;&esp;这两个字是吼出来的，吼得路见星心悸，不免想起两个人在宿舍起冲突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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