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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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过来，抬眼看去，只见齐晟也已换上了常服，龙行虎步地从殿外进来。绿篱带着人迎上前去替齐晟更衣。齐晟却是挥了挥手，屏退了绿篱等人，他视线从案几上的酒壶上划过，嘴角上便挑上了一抹讽刺的冷笑，走到我面前坐下，嗤笑说道：&ldo;你不用借酒装疯，我在你这坐坐就走。&rdo;我一时有些愣，眼睁睁地看着齐晟把两人面前的酒杯倒满，独自先饮了一杯，默了一默，这才淡淡开口道：&ldo;我九岁的时候就知道以后要娶张氏为妻。&rdo;呵！这是要喝酒谈心了？我赶紧又给他满上了酒，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齐晟看着我讥诮地笑了一笑，&ldo;人们都说是因有人在成祖面前赞我好圣孙，所以成祖才传位给了先皇，想经由先皇之手将皇位传到我手上。其实，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事。&rdo;本着做一个好听众的原则，我适时地睁大了眼睛，问：&ldo;哦？那是怎么回事？&rdo;齐晟扯了扯嘴角，&ldo;张氏祖父张生乃是成祖最宠信的武将，成祖微服出去的时候经常会去张府落个脚，最初时我只当这是因为成祖宠信张生的缘故，后来我才知道，成祖每次去那里，不过只是想遇到一个人而已。&rdo;我心里一动，我擦，成祖去张家不会也是去偷情的吧？对象是谁？难不成还是少有美名的言氏？齐晟喝了杯酒，目光转到了我脸上，说道：&ldo;就这样去了许多次，有一次，成祖终于遇到了那个人，当时正是寒冬，那人却带着五岁的张氏在后园子里打雪仗玩，成祖站在一旁静静地看了许久，那人才发现了成祖，带着小张氏过来给成祖见礼，说看到小张氏一时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便也起了童心，还笑着问我和老九要不要和她们一起玩。我那时性子比老九野许多，也贪玩，早就在一旁看得十分动心，听她邀便过去了，老九却是摇头说要陪着皇爷爷，不肯和我们一起去玩。&rdo;我听了个稀里糊涂，齐晟那里却是已喝了许多的酒，说到这停了下来，视线虽看向我，却又像是已经透过了我，落在了很远的地方。齐晟忽地自嘲地笑了笑，&ldo;从那起，成祖就明显地待我与其他皇孙不同，他曾笑着问我张氏如何，我就答女孩子又娇气又蛮横，是个麻烦。成祖当时却不高兴，说张氏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谁能娶她是谁的福分。那以后，成祖再问我张氏怎么样的时候，我就一直说张氏的好处了。&rdo;我这算听明白了点，顿时对齐晟很是同情起来，靠着女人发家，这事搁谁身上都是个腻歪。眼看着齐晟有点喝高了，我便又给他添满了酒，劝道：&ldo;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喝酒喝酒！&rdo;齐晟却没端酒，扶着案几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向殿外走去。我跟在后面急忙招呼齐晟贴身的小太监：&ldo;赶紧地，扶着点，东北角上的幽兰殿，认识路不？&rdo;齐晟回头又冷冷瞥了我一眼，冲那小太监吐出几个字来：&ldo;回寝宫。&rdo;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我终于长松了一口气。绿篱却是悔恨地直撞墙，嘴里念叨着：&ldo;都怪奴婢，好好地非喝什么酒啊，喝什么酒啊！&rdo;我考虑到她一时半会撞不到墙，也撞不死自己，又想明天还有更费力劳神的事情，便也没理会她，洗洗自己睡了。&ldo;那！你看，如果这是齐晟，这是江氏，那么这一根就是我，我们三个组成了后宫之中的三角，缺一则后宫不稳。&rdo;我用筷子搭成了个三角型，摆在了茅厕君面前，回手又取了三根过来，&ldo;而这三根，齐晟，你九皇子楚王殿下，张家，是眼前朝堂之上的三角，少一个则必起血雨腥风。&rdo;茅厕君抬眼看了看我，问：&ldo;赵王呢？赵王算那一角？&rdo;我不由得咂了一下嘴，&ldo;咱能别提那倒霉孩子吗？&rdo;茅厕君看着我不语。我无奈，只能又添上了一根筷子，在地上两个三角形上都比划了比划，说道：&ldo;这四角关系呢，却是世上最不稳定的，你看，往那边倒都有可能。而赵王，他现在就是第四个边，无论放在后宫还是前朝，都属于不稳定因素。咱们先不提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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