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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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龙娇说：“自己家换什么衣服？”

&esp;&esp;林格不自在地并拢腿，徒劳地阻止林誉之的东西从她大腿蜿蜒流下。她把门开着小小缝，不想让妈妈瞧出端倪：“我总得穿个内衣吧？”

&esp;&esp;龙娇毫不怀疑，叮嘱完女儿早点出来，转身就走。

&esp;&esp;她绝不知道，三分钟前，林誉之刚关上格格房间的门。

&esp;&esp;房间一墙之隔

&esp;&esp;时针拨回前一夜。

&esp;&esp;林格没想到林誉之会这么大胆。

&esp;&esp;当初的他都是被动的那一个。

&esp;&esp;第一次亲吻是林格主动，第一次做也是林格主动，之前被“哥哥”这个身份困住的是他，他努力在其和爱人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点，以至于林格有时都觉得他冷淡。

&esp;&esp;好像他们两人之间，注定有一个人热烈，另一个如水。

&esp;&esp;从前的水是林誉之，他给林格补习英语，希望她六级能一次性拿高分。林格的英语水平不错，但听力上的水平不平稳，忽高忽低。听说下一年的六级就有了口试的选项，林誉之是建议妹妹去考的，尽管有些公司在招聘时不卡四六级的分数，但分数高一些，总比低了好。

&esp;&esp;吃过晚饭就开始补，林誉之很有耐心，纠正林格的发音和一些语法上的错误。晚饭是林誉之做的，西红柿炒蛋，酸辣土豆丝，今年新结的莲子和银耳熬粥，他那些挑食的习惯早就强制性改正，t恤上有两三滴小油点，林格没有耐心了，就坐在他腿上，盯着那几个小油点看，目光能将这几滴灼伤。

&esp;&esp;她在那个时候察觉到自己奇怪的偏好，喜欢看林誉之不那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喜欢看他偶尔的“瑕疵”，就像这衣服上的油点。一个注重仪表的人，偶尔展露出、不那么板正的狼狈面，让林格有种独享这一面的愉悦。

&esp;&esp;所以她骑在了林誉之腿上，装模作样地将手放在哥哥的咽喉上，振振有词，解释说自己只是想感受一下他的发音；这种奇奇怪怪的学习方法最终还是只有一个结局，林誉之被她强行按在座椅上，垂着眼认真与她接吻，或者扶着她的背，防止妹妹因为打哆嗦而跌落。林格的手指没能感受到他声带的发音，反倒是其他地方深深感受到了兄长压抑的汹涌。

&esp;&esp;那次补习后的六级考试，林格的确拿到一个极其优秀的分数。打电话给龙娇报喜时，龙娇喜笑颜开，让她好好谢谢哥哥。林格的确也谢了，不过是以龙娇绝对不会喜欢的那种方式表达了感谢。

&esp;&esp;林格在那时并不拒绝这种易得的快乐，两个人的秘密关系中，她总是主动的那个。时过境迁，当林誉之在深夜敲响她房门时，林格一面开门催促他快进来，一边提心吊胆、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外看，在确定爸妈都不在后，才严厉地问：“你疯了？”

&esp;&esp;林誉之只穿了睡衣。

&esp;&esp;已经晚上十二点，爸妈早就已经睡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适合兄妹谈心的好时间。林格关上门，心惊肉跳，又反锁，她几乎没有反锁门的习惯，手从门把手上挪走时，流了涔涔的汗。

&esp;&esp;一转身，林誉之坐在她床上，说：“我想和你聊聊。”

&esp;&esp;林格说：“不要骗人了，你当我是小孩子呀？还和我聊聊，你只是想和我睡睡吧，说实话。”

&esp;&esp;父母的卧室离这一间不远，她说得又急又快，生怕被爸妈听到端倪。

&esp;&esp;林誉之说：“好吧，那我说实话。”

&esp;&esp;他看林格的脸：“我不喜欢王霆。”

&esp;&esp;林格说：“你和我说过好多次了。”

&esp;&esp;“以前是不喜欢，现在是讨厌，”林誉之说，“尤其是今晚。”

&esp;&esp;林格坐在梳妆台前，继续梳自己的头发，她头发长长了不少，最近睡觉前，都喜欢用一个大大的真丝发圈挽一挽：“反正没有他，也会有其他人。”

&esp;&esp;她挺平静的：“妈妈好像挺想让我结婚的。”

&esp;&esp;“或许因为她最近身体不好，也可能是平时没什么事情做，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林誉之说，“格格。”

&esp;&esp;林格回头：“嗯？”

&esp;&esp;她睡衣的袖口宽松，那种在手腕处收紧的睡衣不舒服，摩擦得难受。这样一抬手，肥肥大大的袖口往下滑，隐约露出小臂上一道疤痕的尖尖开端，像一棵苹果树上枯萎的树枝。

&esp;&esp;“你怎么想？”林誉之问，“你想结婚吗？”

&esp;&esp;林格说：“我才没那么想不开。”

&esp;&esp;林誉之站起来，他从妹妹手中拿走梳子，亲自为她梳理头发，林格递过去发圈，林誉之抬手接过，已经很久没有给她扎头发了，他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才生涩又僵硬地把她那一头缎子般的长发挽好，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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