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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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听院门口有女人说笑，砚泽喊了声：&ldo;快走!&rdo;带着弟弟一溜烟的往外跑，在门口跟自己的母亲周氏撞了个满怀。周氏被吓了一跳：&ldo;你这死孩子，不在学堂，怎么跑这来了?&rdo;见姚姨娘生的砚臣也在，没好气的教训儿子：&ldo;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你们在一起就知道胡闹!&rdo;萧砚泽笑嘻嘻的嗯了两声，拉着弟弟往外跑。这时萧素秋看到樱桃树枝上挂着的小绣鞋：&ldo;呀，嫂子，你看那不是寄眉的鞋么。&rdo;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赶紧往屋子里走，就见女儿赤着脚坐在炕上，不时用手揉着疼痛的脚趾。&ldo;哎呀呀，我的老天爷，怎么拆开了?谁给你拆的?!&rdo;萧素秋拾起地上的白布，往炕上一摔，气的戳女儿脑门：&ldo;你知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才捆好的?现在拆了，你要受二遍罪的。&rdo;寄眉捂着脑门，怯生生的道：&ldo;大哥哥拆的……&rdo;周氏听说是自家的捣蛋鬼干的，恨不得把儿子叫过来拧他的耳朵：&ldo;一会功夫没在，让他得空进来，就使上坏了!看我回去非教训他不可!&rdo;素秋知道萧砚泽这位少东家是他爹娘的心尖尖，他娘骂他行，别人是万万骂不得的，便道：&ldo;谁叫咱们没在屋呢。也怪寄眉这丫头，都告诉她不许别人动了，还让人家拆裹脚布!&rdo;正在气头上，想起金翠来：&ldo;金翠这丫头呢?&rdo;这时金翠端着洗好的李子进来，见一屋子的人都端着脸瞪她，有些不知所措。素秋在气头上，逮住她发火，将果盆打翻，扬手给她一个耳光：&ldo;叫你看着姑娘，你可好，死哪里去了?!&rdo;李子滚了一地，有个还滚进了周氏的裙底。寄眉吓的掉眼泪，含糊不清的求情：&ldo;娘，别打金翠……&rdo;金翠皮糙肉厚，挨了一巴掌不觉疼，默默的低头捡拾地上的李子。萧素秋发了火，心情畅快了，吩咐婆子再取白布来，重新给女儿裹脚：&ldo;幸亏绣鞋准备了几双，要不然就抓瞎了。&rdo;寄眉委屈的抹眼泪：&ldo;大哥哥把小狮子拿走了……&rdo;萧素秋使劲给女儿勒了下脚，气道：&ldo;没了就没了，哭什么?!&rdo;周氏脸上不好看，这东西是她送给外甥女的，被儿子给抢回去了，算怎么回事。她拿帕子给她擦泪：&ldo;好了，咱们寄眉不哭，舅母明天重新给你拿回来。&rdo;寄眉含泪默默点头，萧素秋瞪女儿：&ldo;还不谢你舅母。&rdo;寄眉很乖的道：&ldo;谢舅母。&rdo;周氏笑道：&ldo;真乖。&rdo;萧素秋重新给女儿裹了脚，怕再生枝节，寸步不离的守着。周氏又坐着聊了一会，带着丫鬟走了。萧素秋见金翠杵在门口，叹了一声对她道：&ldo;碗柜里有糕点，拿两块去吃罢。&rdo;金翠知道这是原谅她了，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块，便端着糕点到了炕边，喂寄眉姑娘吃。话说周氏风风火火的杀回了正屋，一进门就喊道：&ldo;去把小少爷给叫来!&rdo;丫鬟见太太是要发火，忙三三两两的去院子找小少爷。不一会，拎着弹弓的萧砚泽就被丫鬟拥簇进来了。周氏瞪着他，不住的粗喘，半晌厉声道：&ldo;你表妹那只绣花鞋，撇哪去了?&rdo;萧砚泽装傻：&ldo;哪只?&rdo;&ldo;一只挂樱桃树上了，另外一只呢?被你藏哪儿了?&rdo;萧砚泽顽皮的憋住笑：&ldo;当空一脚，不知射哪儿去了!小爷脚法好，说不定打到泰山去了!&rdo;周氏气的嘴角抽动，揪过儿子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ldo;你跟谁&lso;小爷&rso;&lso;小爷&rso;的呢?四岁开蒙读书，至今也有五年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你往回要就不说了，你表妹今个缠脚，你去捣什么乱，看把你姑妈气成什么样儿了?&rdo;萧砚泽很有求知精神：&ldo;气成什么样了?&rdo;周氏道：&ldo;还敢抬杠?&rdo;又打了他几下，萧砚泽感到疼了，才消停下来。打的渐入佳境的时候，萧赋林走了进来，忙道：&ldo;这是做什么?!快住手，不能一味打，要训教!&rdo;周氏推搡了儿子一下：&ldo;跟你爹说，你犯什么错了?&rdo;萧砚泽自知有错，不吭气。周氏便把儿子做的好事，告诉了丈夫。萧赋林一听，当即倒戈，站在了妻子这边，骂道：&ldo;混账东西，女孩子裹脚的日子，你跑去撒什么野?整日里就知道疯疯癫癫的闹腾!我看你长大了就是个败家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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