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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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节（第2页）

&esp;&esp;雨停以后，在庭院里，元衍对湛君讲：“我又要走。”

&esp;&esp;湛君问他要到哪里去。

&esp;&esp;冷风刮掉鸭掌树的最后一片叶子。

&esp;&esp;他答：“到西北去。”

&esp;&esp;元衍又要出征。

&esp;&esp;于?边关而?言，冬天是缺少太平的岁月。

&esp;&esp;往年只是偶尔的劫掠，不成什么气候。

&esp;&esp;双方上一回的战事是在七年前。

&esp;&esp;那时元衍还不到二十岁。

&esp;&esp;他领轻骑夜袭敌营，斩杀了敌军主将。

&esp;&esp;一切尽在他的掌握。

&esp;&esp;敌军主将身死的那天白日，他的外甥，王庭的储君，在行猎途中?死于?王庭上任首领后裔的刺杀。那主将的儿?子自然不肯纠缠，收敛了父亲的尸骨后火速率领残军回归王庭。

&esp;&esp;如今七年过去，那主将的外孙已稳坐王庭，他的儿?子也已恢复部族的荣光。

&esp;&esp;七年枕戈饮胆，誓要扫除昔年屈辱。

&esp;&esp;为?此竟还送了战书。

&esp;&esp;元泽想他二兄留下?，换他去边疆，遭到了拒绝。

&esp;&esp;元衍说了要走，谁也留不住他。

&esp;&esp;满目肃杀的庭院里，他告诉湛君：“有?你在，我会回来的，绝不食言。”

&esp;&esp;一阵刺骨的寒风，落叶零散。

&esp;&esp;湛君觉到了冷，她抱住两只手臂，转过身，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往屋里去。

&esp;&esp;元衍跟在她后面。

&esp;&esp;屋里早点?起了炭火。

&esp;&esp;元衍加了炭，热意扑上人的脸。

&esp;&esp;旁人会觉得热，对湛君而?言却刚好。

&esp;&esp;她坐在长榻上，问对面的人：“你什么时候走呢？”

&esp;&esp;“许是明日。”

&esp;&esp;湛君又问：“可?告诉了阿凌？”

&esp;&esp;“会去找他的。”

&esp;&esp;“阿凌一定很难过。”

&esp;&esp;元衍笑了下?，道?：“有?你在，会好很多。”

&esp;&esp;湛君很久没有?说话?。

&esp;&esp;元衍倒有?许多话?想讲，可?是太多了，不知要讲到何时，索性不讲，只说：“你要多保重。”

&esp;&esp;湛君抬起头，道?：“我这?样子……不能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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