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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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节（第2页）

&esp;&esp;昙摩罗伽抬头看着瑶英，眼神苍凉，像是在看一场幻梦。

&esp;&esp;他以为这是一场梦。

&esp;&esp;和之前的梦境一样，厉鬼化作她的模样，再次出现在他梦中，朝他娇笑，柔声唤他，坐进他怀中，柔软的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让他俯身。

&esp;&esp;从前，她会甜言蜜语，会娇媚婉转地娇嗔，会用无数柔媚手段引诱他，劝他停下修行之路。

&esp;&esp;他不为所动。

&esp;&esp;今天，月色如银，她看他的目光满是怜惜。

&esp;&esp;“法师，疼吗？”

&esp;&esp;幽香满怀，和泉水不一样的香软玉凉。

&esp;&esp;梦之所以为梦，正因为它是他心中所欲，是他的心魔。

&esp;&esp;昙摩罗伽对着梦境中的幻象，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轻声说：“疼。”

&esp;&esp;这是他走了

&esp;&esp;瑶英醒过来的时候，洞中一片迷蒙，水汽氤氲。

&esp;&esp;她浑身僵硬酸疼，动一下似乎能听见骨节喀嚓喀嚓响，不禁呻吟了几声，试着一点一点挪动手臂。

&esp;&esp;胳膊刚抬起，肩膀碰到温热坚实的胸膛。

&esp;&esp;瑶英愣住，眼帘抬起。

&esp;&esp;昙摩罗伽盘坐在她身侧，身上穿着她放在火盆边烤干了的袈裟，手里拿了张帕子，正拈起她垂落在温泉水中湿漉漉的长发，一点一点绞干。

&esp;&esp;天光从洞顶漫进来，一室金辉浮动。

&esp;&esp;他沐浴在灿烂金光中，修长手指轻柔地为她理顺发丝，双眸低垂，神情虔诚，仿佛法会上立于高高的佛殿上，在万千信众的注目中宣讲经文，庄严，静穆。

&esp;&esp;凛然不可亵渎。

&esp;&esp;瑶英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僵立不动，脑中闪过他昨晚脱下袈裟后赤着身子的模样，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心虚，双颊发热。

&esp;&esp;昙摩罗伽没发觉她已经醒了，仍旧专注地执帕绞干湿发，骨节分明的手插在浓密乌黑的长发间轻轻拨弄，面容沉静，碧眸如水般澄澈。

&esp;&esp;石洞里沉水寂静，唯有她的长发和他腕上佛珠缠绕摩擦的细微轻响。

&esp;&esp;瑶英身上微微战栗，盯着他轮廓鲜明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有些头晕目眩，轻声唤：“法师……”

&esp;&esp;话刚出口，她发觉嗓子又干又疼，像有一把烈火在里面灼烧。

&esp;&esp;她伏在石台上，低头咳嗽，下巴突然一点微凉，昙摩罗伽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长发，抬起她的下巴。

&esp;&esp;他垂眸看她，眉头轻皱，撒开帕子，两指微曲，轻触她的脸颊后，飞快地收了回去。

&esp;&esp;瑶英哆嗦了一下，道：“一定是昨晚着凉了。”

&esp;&esp;昙摩罗伽目光往下，落定在她身上，她穿着他的灰色僧衣，衣襟袖摆松松垮垮，玲珑身姿若隐若现，一抹柔腻雪脯，绰约婀娜。

&esp;&esp;他挪开视线，作势要站起身，瑶英赶紧按住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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