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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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1页）

&esp;&esp;“阿爹，你瞧他，我不过是逗逗他，他竟当真了，勉哥儿，我说你请他，又没让你花银子。”

&esp;&esp;祝陈愿笑得眉目弯弯，其余几人全都笑起来，直笑得祝程勉满脸通红，跑出门外后，还在心里恨恨想着，臭阿姐，下次不给你省银子了！

&esp;&esp;知道茅十八能吃后，祝陈愿干脆两种羹都做。

&esp;&esp;玉蝉羹得到鱼汤复热冒泡后，往里头加入胡椒末、酱油和其他调味料，再将鱼片放到汤里头，只要鱼片泛起白色，就可离火出锅。

&esp;&esp;而鱼肚羹，鱼腩得要在之前煮开的鱼汤里，汆汤到断生，先捞出来，不需要煮到完全熟透。

&esp;&esp;等到鱼汤调料都放入其中，再煮到沸腾，直接倒入瓷碗中，烫到底部的鱼腩熟而入味，祝陈愿还加上了玉兰片和几株小青菜。

&esp;&esp;饭菜是祝陈愿端着到茅十八面前去的，她轻轻放下盘子，捧出羹汤来，笑吟吟地冲茅十八说道:“你叫十八是吗？长得可真可爱，勉哥儿是同你玩笑的，你不要当真，你难得来一趟，可别提银钱的事情，尽管吃，要是不够吃，就跟勉哥儿说一声，让他去拿，别客气。”

&esp;&esp;茅十八只觉得祝程勉的阿姐长得真好看，声音也好听，这般温柔地跟他说话，说得他不好意思，脸上泛起薄红，一个劲地道谢。

&esp;&esp;祝陈愿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就回到厨房里头去，并不打扰他们两个吃饭。

&esp;&esp;茅十八为了这顿吃晚食，午食都没怎么吃，等玉蝉羹和鱼肚羹端上来后，他的眼神都不再乱瞟，而是很专注地盯着眼前的羹汤。

&esp;&esp;玉蝉羹汤汁清透又黏稠，上头加了几把葱花，下面白而微卷的鱼片卧在碗底，泛着热气。

&esp;&esp;鱼肚羹的汤底微黄，鱼腩卷翘，玉兰片颜色好看，碧绿的青菜点缀在其间，亮色极为显眼，要茅十八文绉绉地说一句，就是冬日过后土黄的地上忽地钻出一抹嫩芽，鲜艳而夺目。

&esp;&esp;“勉哥儿，你阿姐不光长得好看，厨艺也好，怎么我就没有这么一个阿姐呢？”

&esp;&esp;茅十八极为怆然，他家阿姐别说温柔了，头都不给人拧下来就不错了，一言不合就骂人，要是惹烦了她，还会上手打人。

&esp;&esp;想到她，茅十八都忍不住打个冷颤，祝程勉警惕地盯着他，说出来的话也夹枪带棒，“这是我的阿姐，你可别想抢别人的姐姐，赶紧吃你的饭！”

&esp;&esp;茅十八悻悻地收回眼神，一到吃得上头，他就极为专注，眼神无比虔城，一点多余的视线都不愿分给旁的事物。

&esp;&esp;他拿起汤勺先舀起一勺玉蝉羹，先喝汤再吃肉，舌头刚触及到汤汁，浓稠的味道就包裹上来，胡椒的苦辣味，豆粉化在汤汁里头的香气，还有葱花的芬芳，口感十分顺滑。

&esp;&esp;茅十八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片，鱼片薄如蝉翼，好似白玉雕成，玉蝉羹因此得名。

&esp;&esp;好吃的东西得慢品，他将鱼片送到嘴里，细细咀嚼，因为有豆粉裹在外头，里面的鱼肉不会破碎，而且嚼动时，鱼肉滑嫩到得齿间用力，不然会直接溜出去。

&esp;&esp;一咬开，里头就有些微鱼肉的汁水迸出来，好吃到茅十八都开始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一口鱼片明明几口下肚的，却让他回味无穷。

&esp;&esp;本想直接先吃完玉蝉羹再吃鱼肚羹的，可他一瞧见那碗里的小青菜，筷子转个弯，直奔鱼肚羹去。

&esp;&esp;这次他先尝碗中的配料，再喝汤，惦记着羹里的青菜很久了，他先吃的就是它，菜根里头满是汁水，浸满了鱼汤，菜叶很嫩，得配上一大口的米饭吃，才能算是美味。

&esp;&esp;玉兰片，冬笋晒干后的笋干，焯水到饱满起来，味道不咸不淡正好，十分脆。

&esp;&esp;茅十八吃鱼腩之前，还紧闭嘴巴，不让口中的香气逃出去，一口将鱼腩塞到嘴里，没有全熟的鱼腩很有韧劲，鱼鳞又刮治得特别干净，与鱼片相比，别有风味。

&esp;&esp;他嚼得有些累了，再美美喝上一口鱼汤，就一口米饭，两碗羹汤，祝程勉只吃了一小半，剩余全都进了茅十八的肚子，吃得他大冷天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esp;&esp;吃完后，就已经盘算着下一顿，得带上他同样好吃的阿姐过来。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水滑面

&esp;&esp;食店快要打烊时，米师傅和米景两人提着一袋东西上门来。

&esp;&esp;“米师傅你们要是来吃晚食的话，店里的羹汤已经卖没了，先坐下来歇歇吧。”

&esp;&esp;祝陈愿诧异之余，拉开椅凳让二人坐下。米师傅脸黑到红晕都看不出来，连连摆手，也没坐下来，站在那里开口，“小娘子，我不是来吃饭的。”

&esp;&esp;他说完后，一时语塞，旁边的米景无奈接下去道:“我爹这人不太会说话，还是我来说吧。”

&esp;&esp;米景看旁边除了祝清和外，也没有多余的人，才又说，“今日我和我爹是来请小娘子帮忙的，这个忙，听我说完后，小娘子再决定。”

&esp;&esp;他坐在椅上，又将米师傅也拉下来坐好，四人围着一张桌细谈，米景声音平稳，“小娘子，你也知晓我爹的厨艺，他做菜不算好吃，要是放在平时，也就算了。但从上个月开始，官家格外关心学堂的伙食，太学是排芥辣

&esp;&esp;祭酒极为知礼，即使知道这碗水滑面吃下肚去，肚子里会发胀。还是当着祝陈愿的面，将碗里的面吃得一干二净，另一只手悄悄摸摸饱胀的肚子，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难受。

&esp;&esp;“小娘子手艺了得，李厨案，这事你得上心，银钱莫要亏欠人家。”

&esp;&esp;祭酒颇为语重心长，李厨案爽朗大笑，“此事我会跟米师傅还有小娘子好好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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