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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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婚后杨静渊以病离开了军营。回到杨家，他又成了原来府中无所事事的庶子。杨大太太经历变故之后，对产业看淡了许多。杨静山利落地将父亲原本想留给杨静渊的产业都清理了出来，嘱人抱了账本契约送到了明月居。&ldo;这下三爷有事做了。&rdo;季英英拍了拍装满账本的木箱，打趣地说道，&ldo;免得你闲得无聊心慌。&rdo;杨大老爷三年丧期还未满。季英英也要给季氏哥嫂服丧。两人孝中成亲，这时侯欢喜圆房，心里都有一道坎过不去。分离重逢，杨静渊恨不得将季英英拴在裤腰带上，片刻不得离身。人是明明在眼前，还是吃不着。他如何不心慌?一旁服侍的香油都看出来了，三郎君有心事。他体贴地问杨静渊是否离了军营，闲得发慌?&ldo;不是离了军营闲得心慌……这种感觉呢，就像饿了天，厨子说正在炖红烧ròu，你坐在桌边等啊等啊，等得前胸贴后背，催问厨房数次，总是答你ròu还没有炖好。还得再等。&rdo;杨静渊无聊地用剑画着地面，一阵长吁短叹。香油似懂非懂，顿觉饥肠饥肠辘辘:&ldo;三郎君，小时侯你还带着小人进厨房偷吃呢。解解馋也好过空着肚子苦等啊。&rdo;偷吃?我想偷吃不假，你也敢想?杨静渊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收剑回鞘:&ldo;今天就练到这儿。回去用朝食了。&rdo;踏着初升的朝阳，杨静渊带着香油回了明月居。早食是各院小厨房自做。他冲了个澡收拾停当出来，桌上已摆好了百合莲子粥与绿豆粥，一盘花卷，一盘ròu馒头并三碟凉拌小菜。季英英穿了件青色大袖衫，白色高腰长裙，清水芙蓉似的。摆碗筷时，袖子滑到手肘，露出嫩白的手。&ldo;有红烧ròu该有多好啊。&rdo;杨静渊被那抹懒白闪花了眼睛，撇了撇嘴，小声地嘟囔。季英英给他舀了碗百合粥后坐下，有些不解:&ldo;你不茹素了?&rdo;从前在青城山中，杨静渊就告诉过她，三年孝期，他不沾荤腥。被季英英噎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想出话来解释。季英英以为他话说出口后被大太太和两个哥哥笑话，目光温柔瞅着他轻声说道:&ldo;要不，我偷偷给你吃?&rdo;杨静渊听到偷吃，脸皮顿时涨得通红，心跳如擂鼓，总觉得心事被季英英看穿，又羞又惭，端起碗挡着脸，几口喝完粥就起了身:&ldo;我再去练练剑。&rdo;&ldo;哎，明儿再练吧。大哥送来的账册地契这些你还没看呢。&rdo;季英英赶紧叫住了他。外头的掌柜庄头还等着拜见新主子呢。好几箱账册，连封皮都没揭。杨静渊查过后，还要与杨静山移交画押。可没时间容他再去练剑消磨一整天。提到父亲给的产业，杨静渊的窘意消散了。他又坐下来，催促季英英用饭:&ldo;吃完我有事和你商量。&rdo;待用过饭，夫妻俩独坐在书房里。杨静渊开口道:&ldo;英英，我不打算拿回这些产业。&rdo;他有些忐忑。没有这些产业，他一穷二白。季英英要跟着他吃苦。&ldo;你想分家?&rdo;季英英一语道破杨静渊的心事。杨静渊解释道:&ldo;树大分枝，我是庶子，本该分出去单过的。我是庶子。我姨娘没有嫁妆留我。父亲本不该有私房，他所有的财产都是杨家的产业，我能分到青城脚下的那间田庄就该知足了。&rdo;他停了停，又道，&ldo;你放心，我总能养活你的。&rdo;&ldo;好。&rdo;季英英心想，虽说与大太太前嫌尽释。杨家大宅里的规矩仍在，小两口分出去过，自己当家作主，更自在。听她干脆地应了，杨静渊又迟疑起来，伸手抱了她坐在膝上，认真地说道:&ldo;你不后悔?也许将来我就只能种着田庄那几亩地，供不起你穿锦衣了。&rdo;季英英眉开眼笑地勾着他的脖子道:&ldo;谁说只能种地才能赚银子的?分了家，总有法子的。&rdo;也对，他跟着老管家学了些商道，在杨家无法施展，分家后他就能自己经营。杨静渊笑着握了她的手，瞧着眼前粉嫩的脸颊，又想到了偷吃一语。心里想着，已亲了上去:&ldo;还有半年除服。除服后咱们就……&rdo;季英英急急地说道:&ldo;要给母亲再守完一年孝期才能圆房呢。&rdo;&ldo;我是说父亲孝期除服后，就分家。&rdo;果然，对上季英英羞恼的眼神，杨静渊越发一本正经地训她:&ldo;你胡思乱想什么呢?&rdo;我胡思乱想?要脸不要啊?季英英低头盯着落在胸前的爪子，气得一巴掌拍了下去，扭身就从他膝上跑出了房门:&ldo;杨三郎，你的手往搁哪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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