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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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嚷嚷什么？&rdo;季耀庭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拉回来，也有几分生气，&ldo;赵家不登门提亲，难道还不准我妹妹嫁人？&rdo;&ldo;谁说我不娶她？！&rdo;赵修缘脑中蓦然回现隔着一条街与季英英两两相望的画面，心卟咚卟咚的急跳。只要一想到她要嫁给别人，将来他只能这样远远看着她。也许他永远都再见不到她……他心里涌出一股酸楚，难受得让他捏紧了拳。赵修缘掷地有声地说道：&ldo;我娶她。大郎，母亲答应过我，等过了十月初九斗锦，就来季家提亲。&rdo;季耀庭也收了和气面容，淡淡地望着赵修缘：&ldo;是吗？&rdo;他流露出的疏离让赵修缘绷紧了脸。&ldo;英英说了，你若不能娶她，她也不怨你。谁叫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仲秋节，她在送仙桥等你。只听你亲口告诉她一声，她绝不缠你。&rdo;原因不在季家，在赵家。赵修缘沉默，起身，长揖首。转身离开。季耀庭翻了个白眼。他底气十足，手上还捏着七八位适龄适婚人选呢。★、说服赵家月锦堂的奴婢婆子远远站在院子里，恨不得把耳朵伸进紧闭的雕花木门里去。堂中赵修缘面带微笑，站出了青松翠柏的气质。&ldo;我要娶季二娘。我六岁就决定了。&rdo;屏褪了下人，房中只有大房三口人。赵申氏声音软得像饿了几天似的：&ldo;儿啊，爹娘是为了你好。你将来要支应门庭，你媳妇要管理后宅当家理事。那季家小门小户的，季二娘只会拖你的后腿。&rdo;赵禀松还没开口，就看到儿子唇角一勾：&ldo;这些年难道不是儿子在帮衬着爹娘？&rdo;赵家两口顿时哑巴了。这是大房的秘密。当年赵禀松定了继任家主后，赵老太爷六十大寿后退居二线。两个不服气的弟弟没少给他下绊子。前头几年是赵老太爷帮忙收拾首尾，等他全盘接手后，赵家仍是按平了东角，西边又翘起一块。赵禀松很努力，也架不住两个弟弟各护地盘不伸手消极怠工，成天补救扑火忙得焦头烂额。赵修缘十二岁起，就暗中帮父亲盘账出主意。赵家孙辈长大，赵二爷赵三爷才消停了心思，忙着培养儿子争家主。这几年赵禀松才得到赵老太爷一句中肯评价：&ldo;你能守成，没让赵家衰败，就是赵家功臣。&rdo;&ldo;知道为什么我比大郎更受祖父重视？&rdo;赵修缘看着爹娘叹了口气，&ldo;季家二娘天生拥有灵敏的色感。我画出来的样稿，经她重新配色，织出来的锦就比大郎更鲜活。她虽说不能学季家秘方，却有着极高的染丝天份。真嫁进赵家，我给她建座染坊，她未必不能染出比季家丝更好的顶级丝线。我与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她又有这份本事。我娶她本就是锦上添花的美事。赵家真的缺媳妇的嫁妆？&rdo;赵申氏想着大郎媳妇刘氏的三间商铺，还是忍不下心头那口气，嘟囔道：&ldo;你是娶媳妇还是娶个染工？&rdo;赵修缘扬眉道：&ldo;我要娶个能我一起为赵家夺回锦王牌匾，把赵家锦发扬光大的女人。&rdo;赵禀松想了半天道：&ldo;二郎，若是纳她为妾……&rdo;&ldo;她，不会委屈作妾。季家如果贪图赵家富贵，季太太早就嫁给我三伯了。季大郎已放出话来。如果我不娶她，她绝不缠我。&rdo;赵修缘掀袍跪在了父母面前，&ldo;为儿着想，为赵家着想，儿请爹娘成全。&rdo;惊得赵家夫妇站了起来。不等他们开口，赵修缘微笑道：&ldo;祖父已经同意了。还赞儿有眼光。说等过了斗锦，再与季家商议亲事。&rdo;夫妇俩对望一眼，心想早知道老太爷同意了，我们还能反对不成？赵禀松搀了儿子起来道：&ldo;既然如此，我与你娘也无意见。这两月你专心为斗锦做准备吧。&rdo;轻易说服了父母，赵修缘满意地行礼离开。他一走，赵申氏的精神气又回来了：&ldo;我就看不上季二娘！&rdo;&ldo;老太爷都应了，你就别再生什么妖蛾子了。免得连累二郎丢掉家主之位。&rdo;赵禀松警告了妻子一句，苦笑着摇头道，&ldo;你说咱俩怎么就生出二郎这样的儿子？把老子娘吃得死死的。&rdo;赵申氏哼了声，扭头进了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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