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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人间之神站在他的面前,把自己站成了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像。
&esp;&esp;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很体贴地给克拉克留出了世界观坍塌的时间,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桌台旁,拔开已经喝了一半的酒瓶的封口。
&esp;&esp;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玻璃杯,动作不紧不慢,又去冰柜里取了一块圆冰,最后才把琥珀色的酒液倒了进去。
&esp;&esp;他端着酒杯回去的时候,发现克拉克已经占据了他之前坐着的那张椅子。
&esp;&esp;布鲁斯晃了晃酒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因为说太多话而干哑的喉咙,也没找地方安放自己,就往克拉克眼前一站。
&esp;&esp;克拉克的视线渐渐移动到布鲁斯脸上。
&esp;&esp;我
&esp;&esp;布鲁斯把手里的酒杯递过去,近乎善解人意地开口:我想你需要它。
&esp;&esp;克拉克接过来,却没控制好手指的力气,在过于激荡的心情下,那只可怜的玻璃杯直接被捏成了碎片。
&esp;&esp;他低下头想去捡碎片,结果又把较为大块的玻璃捏成两截。
&esp;&esp;我来。布鲁斯阻止了他继续祸害地毯的举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esp;&esp;酒精对我不起作用。半天,他挤出这么一句话。
&esp;&esp;布鲁斯笑了笑。
&esp;&esp;克拉克现在很难用什么词语来描述他的心情,但恐惧的确一度压倒痛苦他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
&esp;&esp;迪克之前对他说,这一切还没发生,你和他压根没有关系。
&esp;&esp;他说错了。
&esp;&esp;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自己是什么人,克拉克更是对自己有清晰的认识,所以他跟着布鲁斯的讲述同时推演,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惊恐的事实
&esp;&esp;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如此选择。
&esp;&esp;布鲁斯薅了薅克拉克的小卷毛,并将那一小卷头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
&esp;&esp;现在我们谈谈忒修斯之船的问题。
&esp;&esp;克拉克低声说:等一会。
&esp;&esp;他的语气像是在恳求。
&esp;&esp;一直支撑他作为超人,为正义和理想国努力的东西轰然倒塌。
&esp;&esp;克拉克并不是从出生时就是超人,正好相反,超人这个身份是依托于克拉克存在的。
&esp;&esp;所以超人从不凌驾众生之上。
&esp;&esp;他只想做点好事。
&esp;&esp;这个世界有太多人在受苦,每时每刻都有悲剧发生,他拥有能帮助他们的能力,所以他选择成为成为超人。
&esp;&esp;而当他的道路发生偏移,本心开始动摇时那竟然会是这样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esp;&esp;他亲手毁掉了一切。
&esp;&esp;如果超人胸口上的标志不再象征希望,而是成了恐怖和压抑的代名词,那么他凭什么还能相信自己成为超人是有意义的?
&esp;&esp;克拉克垂着眼睛,他身后殷红的披风垂落堆叠在他脚旁,那种红色像一把出鞘的刀,直直戳进他的瞳孔,再把他扯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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