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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那时候,应该有很多想法。高兴,得意,狂喜。
&esp;&esp;可是不是的。
&esp;&esp;那时候的念头奇怪,说来,居然只有一个——
&esp;&esp;自己不知何时……已比楚晚宁高了那么多。
&esp;&esp;时间,真的已过去好久。
&esp;&esp;许多往事,都已改变。
&esp;&esp;墨燃嘴唇嗫嚅,喃喃着:“你……说什么?”
&esp;&esp;楚晚宁却笑了笑,那笑容墨燃熟悉又不熟悉,墨燃在那双凤眼里,看到自己几乎扭曲的神情。
&esp;&esp;然后,那双眼睛缓缓闭上,楚晚宁仰面倒下——墨燃几乎是在他跌落瞬间就捏住了他的肩膀,他疯狂着恼地怒嗥着,像是野兽崩溃时的声音。
&esp;&esp;“楚晚宁!楚晚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sp;&esp;怀里的人没有再答话,嘴唇苍白如梨花,那张英俊的脸庞一贯都是冷漠的神情,可临死之前,却凝固在一个有些凄凉的笑容上,嘴角有一点勾起,是记忆里头,墨燃第一次在通天塔前看到的那个面容。
&esp;&esp;微微笑着,有些温柔。
&esp;&esp;“楚晚宁!!”
&esp;&esp;那些温柔碎裂了,海棠花零落一地。
&esp;&esp;他终于得偿所愿,踩着师尊的生命,登顶人极。
&esp;&esp;可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esp;&esp;胸臆中的苦楚和恨意有增无减,这算什么?
&esp;&esp;墨燃凝起掌中的隐隐黑雾,指尖翻飞,迅速点过楚晚宁的几个血脉,封住他最后一脉心气。
&esp;&esp;“你想就这样死了吗?”墨燃双目暴突,面目狰狞,“没有完,楚晚宁,咱们之间的账还没算清楚,没完!都还没完!你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就把薛蒙,把昆仑踏雪宫,把你最后几个想要护着的人,都捏碎!!都撕成渣!!你给我想好了!!”
&esp;&esp;仪式也不再继续了,跪在那边的数千拥蹙,他也不在意了。
&esp;&esp;他改了主意。他不要楚晚宁死。
&esp;&esp;他恨他,他要楚晚宁活着——活着……
&esp;&esp;他一把抱起那个失血过多的男人,轻功掠起,一跃上了檐牙高啄的屋顶,衣袍犹如孤鹰的翅膀翻飞舒展,身影迅速飞过重重屋檐,直奔南峰——直奔红莲水榭,那个楚晚宁曾经住过的地方。
&esp;&esp;那里灵气充沛,仙草众多,他要把楚晚宁救回来。
&esp;&esp;人活着才能恨,人若是死了,便连恨的理由都没有了。他是疯了之前才想着要亲手杀死楚晚宁吗?
&esp;&esp;若是楚晚宁死了,那他在这人间,究竟还剩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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