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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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芳坐在客厅沙发上缓慢地插着花，但心思却飞到不知名的远处，脸上有隐隐担忧。&ldo;尽菲……尽菲？&rdo;尽芳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是在叫自己，忙不迭地应道：&ldo;什么事？&rdo;一边心下暗暗惶恐，快两年了，有时还是会忘记自己现在的名字。&ldo;你在干什么？&rdo;叶歌挨在她身边坐下。&ldo;插花。&rdo;&ldo;花瓣都没了，还插什么呢？&rdo;这一提醒，尽芳低头一看，可不是，桌子上到处散落着白色花瓣，一定是刚才出神的时候弄掉的。&ldo;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因为出国的事？&rdo;尽芳低头不语。叶歌温言说道：&ldo;如果你担心，我们可以取消不去的。&rdo;&ldo;不不不！&rdo;尽芳脸上有丝惊慌：&ldo;我们一定要走！&rdo;&ldo;为什么？&rdo;叶歌微微皱眉：&ldo;你一直不肯告诉我，怎么会忽然便起了出国的念头呢？&rdo;&ldo;我……&rdo;尽芳喏嗫着，不知该如何作答。叶歌看着她的眼睛：&ldo;尽菲，该不会，你有什么事瞒着我？&rdo;尽芳避开叶歌的眼神，双手在膝盖上捏成拳头。正在这时，门铃响起，尽芳如获救般地松了口气：&ldo;我去看看是谁。&rdo;也不等叶歌的回答，便冲上前去开了门。然而一见到来人的脸，尽芳如遇鬼魅，脸色大变，眼中满是惊恐惶怖。是尽菲！真正的尽菲！&ldo;怎么了？&rdo;叶歌见妻子立在门口，动也不动，上前来察看，却惊见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那眼耳口鼻，面部轮廓，无不和身边的妻子一模一样。他张大嘴，一时觉得有些昏眩。尽菲看着眼前的两人，只觉得膝盖酸软，耳畔嗡嗡作响，她连忙扶住墙壁，以免自己倒下。叶歌定定神，转向妻子：&ldo;尽菲，这位是……&rdo;闻言，尽菲脸上呈现出痛苦的扭曲，仿佛被人当胸捅了一刀，还就着那把刀在伤口处不住旋转。尽芳只觉喉咙干涸，浑身冰凉，她张嘴，努力几次，却什么也说不出，心仿若在油锅中煎熬。正当即要崩溃之际，叶歌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ldo;怎么了？&rdo;尽芳低头，看着那双包裹着自己的温暖大手，眼中出现一丝决绝的神情，她听见自己低低地，却又清晰地说道：&ldo;她是我姐姐，温尽芳。&rdo;话音未落，尽菲便猛地上前，抓住尽芳，全身剧烈地颤抖，仿如一片秋风中的落叶。尽菲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十指深深掐进肉中，尽芳吃痛，却不敢闪避。尽菲咬着牙，瞪着尽芳，声音接近歇斯底里：&ldo;你说实话，你说，我究竟是谁！你告诉叶歌我究竟是谁！&rdo;尽芳缓缓抬头，眼中饱含歉意，她说：&ldo;尽芳，对不起。&rdo;尽菲像被人掐住颈脖，难受得无法呼吸，全身抖如筛糠，她忽然抬起手，用尽全力向尽芳挥去。然而在半空之中，手却被人牢牢抓住，她转头，看见叶歌眼中压抑不住的怒火，以及……厌恶。他沉声问道：&ldo;你凭什么殴打我妻子？&rdo;叶歌陌生的眼神刺痛尽菲的双眼，在泪水的浸润下，他的影像越来越模糊。他不再记得她，不再爱她，甚至……他恨她。尽菲觉得胸腔像要炸开来，她想尖声狂叫，想歇斯底里地咆哮，但最终这一腔激愤全化为嘴边支离破碎的语句：&ldo;叶歌……我，我才是尽菲！我才是……真的……&rdo;听着这悲凉而绝望的声音，叶歌惊愕当场。他转头看向身边脸色煞白的妻子。是，这是他的妻子，从他醒来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他，鼓励他。虽然有时会耍些小脾气，可他明白，她是爱自己的，爱得很深，很浓。所以他发誓，会爱护她一生一世，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但是今天，像做梦一般，这个和妻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来到家中，向他哭诉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叶歌迷惑了。&ldo;尽芳，你的病还没好，怎么能乱跑呢？&rdo;正在这时，温敏出现在门口，扶住摇摇欲坠的尽菲：&ldo;尽芳，来，跟妈妈回去。&rdo;但刚一触碰到尽菲，她便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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