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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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敏脸僵住，冷冷说道：&ldo;你的意思是说，我虐待她？&rdo;&ldo;那当然不是！&rdo;陈太太连忙摆手，又笑道：&ldo;但你不能不承认，你对待尽芳可不像这么冷淡阿。&rdo;&ldo;我替她多谢你们关心，陈太太，我还有事，先走了。&rdo;说完，温敏头也不回地离开，带着尽芳直奔上出租车。偷眼看着母亲阴沉的神色，尽芳噤若寒蝉。她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一向不轻易动怒的母亲如此忿恼，但她隐隐感到，有场风暴即将来临。看着床上准备送给母亲的礼物，尽菲擦去满头大汗，欣慰地呼口气。那是条白色真丝礼服裙，款式经典，剪裁利落大方，双层腰带系于腰间，显得时尚而优雅。这几天她一直到处寻找这条裙子，终于在今天买到。虽然累得筋疲力尽，但尽菲脸上依旧神采飞扬。母亲，应该会喜欢吧。正想着，房门被打开，突然的声响让尽菲吃了一惊。她转过头，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一步步向自己走来。&ldo;我对你不好是吗？&rdo;温敏面无表情地问道。尽菲怔在原地，惊愕莫明。&ldo;你恨我是吗？&rdo;温敏继续咄咄逼问。尽菲缓缓摇头，无措地答道：&ldo;没……我没有。&rdo;&ldo;你说谎！&rdo;温敏忽然盛怒，紧紧抓住尽菲的双臂，逼视着她，沉声说道：&ldo;你恨我，你打心眼里恨我！所以你急着告诉全天下的人说我亏待了你，急着想嫁人，急着想逃离这里！&rdo;&ldo;我没有！&rdo;尽菲奋力挣开母亲的梏桎，却一下摔倒在床上，她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喃喃重复着：&ldo;我没有。&rdo;这时，温敏看见了床上那条裙子，便一把抓起来，冷笑道：&ldo;送我的母亲节礼物？多漂亮的裙子，可是，我并不需要。&rdo;温敏凑近尽菲，眼中燃着炙热的恨意，但细看之下会发现，她是看着尽菲的身后，看着某个虚空的人：&ldo;你不是还有个母亲吗？你应该把裙子烧给她，因为她生前做了那么多错事，死后在地狱中一定是衣不遮体！&rdo;温敏说着将裙子扔在地上，使劲踩踏着，发泄着深埋在心中多年的怨恨。尽菲呆呆地看着，母亲的每一脚都仿佛踩在她心上，引发沉重的疼痛。她再也忍不住，尖叫一声，扑上前去，从母亲脚下夺过裙子，紧紧拽在怀中。温敏渐渐冷静下来，看着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尽菲，心中升起一丝不安。尽菲低垂着头，两侧头发顺势垂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得一个声音缓缓响起，很低很静，像小动物的呜咽，让人的心不由得疼痛：&ldo;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rdo;闻言，温敏浑身一震，脸色骤变。&ldo;从小到大，你一直不喜欢我。以前，总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便拼命做好每件事。但是没有用的，你甚至不愿意多看我一眼。&rdo;尽菲抬头，直直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凄伤迷惑：&ldo;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do;那目光像束强光，径直拷问到温敏内心深处。她下意识侧头闪避着，神色有些慌乱。尽菲并不给母亲喘息的机会，积郁在心中多年的委屈，疑惑，凄伤通通化为一股勇气，支撑着她，要求得到一个答案。她站起身，走到母亲面前，痛苦地询问：&ldo;妈，我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和尽芳一样，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骨肉。究竟是什么罪过，竟让你惩罚了我这么多年，让你厌恶地连个关怀的眼神都吝于给予？&rdo;温敏胸腔急剧起伏着，仿佛呼吸困难，她伸手推攘着尽菲，颤声道：&ldo;走远点，别靠近我。&rdo;尽菲继续逼近，恳求地说：&ldo;妈，我只想要个答案。&rdo;&ldo;你在胡说八道，走开！&rdo;&ldo;妈，请你告诉我！&rdo;&ldo;快走开！&rdo;&ldo;告诉我！&rdo;温敏被尽菲突然的坚定强势逼到了绝路，激动之下张口说出：&ldo;因为你……&rdo;及至要紧关头又倏地停住，将话咽下。尽菲目光炯炯，急迫问道：&ldo;因为什么？为了什么？&rdo;&ldo;因为……&rdo;温敏眼神左右游移着，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便转头正视着尽菲，沉声道：&ldo;因为是你害死了林至！&rdo;尽菲如遭雷击，浑身战粟，一张脸瞬间全无人色，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她张开颤抖的嘴唇，用尖锐而破碎的声音说道：&ldo;不是我！叔叔不是我害死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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