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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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2页）

&esp;&esp;姜婪和弟弟们去吃了早饭，又去买了一顶新帽子，便去了医院。

&esp;&esp;江迟在病房守了一夜，姜婪过去的时候巡房的护士都夸他懂事的让人心疼。

&esp;&esp;一个小孩子在医院里，不吵不闹，还能帮着给病人喂水换尿袋，实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本来昨天对他留下颇不赞同的护士们，今天早上还特意给他带了一份早餐。

&esp;&esp;当然，戒备心极其强的江迟并没有接受。

&esp;&esp;护士们只当他是不吃陌生人的食物，还特意跟姜婪说了一声：江迟一早上没吃东西，只喝了一点水。

&esp;&esp;好在姜婪早想到了一点，来的路上顺便打包了白粥和小菜。

&esp;&esp;江迟一动不动地坐在病床边，姜婪叫了他一声，他才抬起头，朝他点了点头。

&esp;&esp;“护士说给你送了早餐你没要？”姜婪问：“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esp;&esp;江迟点了点头。

&esp;&esp;“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是对的。”

&esp;&esp;姜婪将打包的白粥和小菜摆在床头柜上，将勺子塞进他手里：“但是护士不是坏人，她们没有恶意。你有防备心是对的，但也不必拒绝所有人的善意。”

&esp;&esp;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姜婪就见他扔掉勺子，直接端起粥碗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

&esp;&esp;姜婪想栏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短短两三分钟就喝完了粥，连带小菜也一扫而空。

&esp;&esp;看他这样子，显然是饿急了。

&esp;&esp;姜婪无声叹气，深觉想把这小崽子掰正，实在是任重道远。

&esp;&esp;倒是江迟一抹嘴，看向他不太熟练地组织着语言：“什么时候，去你家，干活？”

&esp;&esp;这是他迄今为止和姜婪说过的最长一句话，发音生涩，嗓音干哑。

&esp;&esp;所谓的去干活本来就是姜婪编了哄他的，没想到他还记着，姜婪思考了一下，知道要是不按昨天说的实行，他肯定又会不安，便道：“就今天吧，你先跟我回家拾掇干净，认认路。家务不多，以后你做完家务，就可以来医院。”

&esp;&esp;江迟点点头：“好。”

&esp;&esp;姜婪又将新买的帽子拿出来，拉上床帘，给他将防晒衣解开戴上帽子：“头发有点长，回去我给你剪一剪。”

&esp;&esp;江迟抿着唇，没有说话，垂在身侧悄悄握紧的拳头却松开了一些。

&esp;&esp;姜婪故意把帽子买大了一号，江迟戴上，正好可以藏住额头的小角，他满意地拍了拍江迟的肩膀，叫他在病房等一等，自己则去找医生询问疯婆李的情况，顺便再找个护工过来看护。

&esp;&esp;医院里护工还算好找，就是筛选花费了一点时间。最后定下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姓张，性情温厚，很有耐心。

&esp;&esp;姜婪带着护工回病房，排队等电梯上楼时，就见隔壁手术电梯前推来一架手术床，手术床上躺着个年轻男人，脸色蜡黄，双眼凸起充血，两只手和右脚都用束缚带固定在床上，唯一自由的左脚还打着石膏。

&esp;&esp;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惊恐瞪着，嘴里还不断地叫嚷着：“别看我，别看我……”

&esp;&esp;两名护士守在他身边，像是时刻防止他情绪过激挣脱束缚。

&esp;&esp;不少等电梯的人都好奇地张望。

&esp;&esp;护工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跟姜婪嘀咕道：“哎……这小伙子我早上见过，还跟我问路说精神科往哪儿走呢，怎么好好地就疯了？”

&esp;&esp;“叮”的一声响打断了她的话，旁边的手术电梯敞开门，两名护士将病人推进电梯，关上的电梯门阻隔了其他人的视线。

&esp;&esp;普通电梯上上下下的人多，两人又等了好一会儿，才坐上电梯，回了病房。

&esp;&esp;只不过人还没到，就见病房前围了不少人，连护士长都在。

&esp;&esp;姜婪皱眉快步走过去，就见刚才那个精神病人竟然也被安排进了这间病房里。护士长和护士正在安抚抗议的病人家属。

&esp;&esp;疯婆李住的是普通病房，一间病房住三到四个人，疯婆李的病床在最里面，外面两张床一张空着，一张住的是个做了胃部手术的老人。

&esp;&esp;抗议的正是老人家属，担心新病人犯起病来影响到自家病人休息和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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